整个联盟都围着“保穗促粒”连轴转,每个人的动作都比往常快了半拍。老周的农务组每天天不亮就下田,背着“穗部监测仪”蹲在地里,屏幕上的红外扫描图能穿透叶鞘,把幼穗分化的每一个细节都显出来;老郑的机械组在田边搭了临时车间,焊枪的火花和机器的轰鸣声从早到晚没停过,智能灌溉系统的管线在田里铺得像银色的网;苏晚晴的医疗组把药剂箱搬到了田埂上,配药的玻璃烧杯里,不同颜色的药液混合时泛起细密的泡沫;河港的船员们扛着铁锹和遮阳网,皮肤晒得黝黑,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淌,却没一个人停下手里的活——孕穗期就是“产量定盘星”,颖花少一朵、籽粒瘪一粒,秋天的粮囤就会空一截,没人敢马虎。
老周蹲在小麦田边,穗部监测仪的探头贴着一株小麦的茎秆,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串数据:“幼穗分化五期,颖花总数42个,退化风险12%,需补充硼肥”。他掏出笔记本,用铅笔在“北头小麦田”那一行画了个圈,又在旁边标注“6月22日,硼肥1.5kg/亩”。“小王,把南头那片小麦再测一遍,刚才那几株的颖花退化率有点高,别漏了!”老周头也没抬,声音里带着夏至特有的急促。小王手里的监测仪还没放下,立刻应了一声,踩着田埂上的杂草跑过去,鞋底沾着的泥土在阳光下泛着湿光。
等小王拿着数据回来,老周正用放大镜盯着一株玉米的雌穗。“周叔,南头小麦的颖花退化率是10%,比北头好点,但也得补肥。”小王把监测仪递过去,屏幕上的数字跳动着。老周点点头,伸手拨开玉米雌穗的外皮,里面的籽粒雏形像排列整齐的绿珍珠,顶端的花丝已经从鲜红色变成了淡粉色。“这玉米授粉快结束了,得赶紧喷一次磷酸二氢钾,不然籽粒会灌浆不足。”他站起身,腰杆因为长时间蹲下有点僵硬,“你去通知苏医生,让她把孕穗期的叶面肥准备好,下午就给玉米田喷。”
林墨和老郑在水稻田边调试“智能灌溉系统”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这套系统是老郑在分蘖期结束后加班改的,埋在田里的土壤湿度传感器像一根根银色的针,能实时监测地下10厘米处的含水量,数据通过无线传到中控屏上,一旦低于孕穗期适宜的60%湿度,田边的自动阀门就会打开,灌溉水顺着滴灌带流进田里,刚好漫到水稻的根系,不会淹到幼穗。“你看这中控屏,东边田块的湿度现在是58%,阀门马上就开,误差不会超过1%。”老郑指着屏幕上跳动的曲线,眼里满是得意,“去年人工浇水,要么浇多了淹到幼穗,要么浇少了旱着根,今年有这玩意儿,水稻孕穗期的水分就稳了。”
小李蹲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雨量监测器,正在调试预警功能。“郑工,要是明天有暴雨,这监测器能提前多久预警?”他抬头问,额头上的汗滴在监测器的外壳上。老郑蹲下来,拍了拍监测器的天线:“我换了新的信号模块,能提前4小时预警,预警一响,排水阀就会自动打开,把田里的水排到排水沟里,防止幼穗被淹烂。”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昨天调试的时候发现排水阀有点卡,我已经换了新的密封圈,现在反应快得很。”
苏晚晴的配药点设在田埂边的大树下,树荫刚好遮住药箱。陈阳正按照配方,把钾肥和尿素倒进大桶里,比例是3:1,再加入少量的硼肥,用木棍搅拌均匀,清水倒进去时,泛起白色的漩涡。“苏姐,这桶叶面肥能喷3亩玉米田,够下午用的了。”陈阳擦了擦脸上的汗,把搅拌好的肥料装进喷药机的药箱里。苏晚晴手里拿着一个装着淡蓝色药液的试管,正对着阳光看浓度:“再往里面加200毫升的氨基酸溶液,能促进颖花发育,减少退化。”她转过身,又指着旁边一个装满黄色药液的桶说:“那是预防水稻细菌性条斑病的噻唑锌药剂,稀释500倍,等会儿给东边的水稻田喷一遍,这病在高温高湿天容易爆发,得提前防。”
河港的老河带着船员们在玉米田搭建遮阳棚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太阳最毒的时候。他们用竹竿在田里插成方形的架子,间距5米,再把黑色的遮阳网拉在架子上,网眼不大不小,既能挡住30%的阳光,降低穗层温度,又不会影响玉米的光合作用。“小张,把遮阳网拉紧点,别让风刮松了!”老河喊着,手里的绳子勒得手掌发红。小张应了一声,用力拽着遮阳网的边角,汗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滴,落在泥土里,瞬间就没了踪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