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的身体剧烈颤抖,电磁镣铐发出刺耳的 “滋滋” 声,电流顺着皮肤蔓延,让他忍不住抽搐,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凌乱的头发。他突然瘫坐在铁笼角落,双手抱头,肩膀剧烈起伏,眼神里的狠厉被恐惧取代,声音带着哭腔:“不…… 不可能…… 暗渊首领亲口说过,我是‘天选者’,是唯一能承受病毒的人,会成为新人类的领袖,他们不会骗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绝望,“是我瞎了眼,被权力蒙蔽了心智,我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 对不起我的士兵…… 对不起第三安全区的所有人……” 他的哭声在广场上回荡,却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只有愤怒的目光,如同利刃般刺向他。
就在这时,赵猛押着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走上审判台。男人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满是恐惧,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手腕因挣扎而发红,白色大褂上沾着绿色的实验药剂,散发着刺鼻的气味,那是暗渊特制的病毒稀释液。赵猛的斧头扛在肩上,斧刃上还沾着泥土和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刚从实验室赶回来,路上还经历了战斗:“他是暗渊的首席研究员,代号‘白大褂’!我们在清理暗渊主实验室的通风管道时,发现他躲在里面,手里还紧紧攥着这个 U 盘,说只有交给林夏委员长才肯开口!” 赵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 U 盘,举过头顶,U 盘表面还沾着灰尘,却依旧能看到暗渊的标志,“他交代,这里面藏着暗渊的核心计划,包括‘净化计划’的全部细节,还有全球其他隐藏基地的坐标!”
研究员浑身颤抖,牙齿打颤,声音断断续续,像被冻住一般:“我…… 我叫李默,是暗渊生物研发部的负责人…… 这是…… 这是暗渊的‘净化计划’终极方案……” 他抬头看向林夏,眼神里满是哀求,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白色大褂上,“暗渊的最终目的,是通过空气传播改良版双纹花病毒,清除所有‘基因不合格’的人类 —— 包括老人、孩子、残疾人,还有对暗渊没用的科学家、士兵,只留下被病毒改造过的新人类,然后由暗渊高层统治世界……” 李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在赎罪,又像是在宣泄恐惧,“陈峰只是他们的棋子!协议里明确写着,等他收集完足够的基因样本,就会被秘密注射高浓度病毒,变成没有意识的战斗机器,最后在与变异体的战斗中‘英勇牺牲’,成为暗渊宣传的‘英雄’!他根本不是什么‘天选者’,只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
台下一片哗然,愤怒的呼喊声如同浪潮般席卷整个广场,比之前更加激烈。有人激动地冲破守卫的阻拦,想要冲到铁笼前,却被林夏和其他委员会成员拦下。大家举着亲人的照片,高喊着 “处死陈峰”“为亲人报仇”,声音震耳欲聋,连广场周围的废墟都仿佛在颤抖。陈峰看着李默手中的 U 盘,又看向台下愤怒的人群,突然崩溃大哭,双手拍打着铁笼的钢筋,发出沉闷的声响,掌心被钢筋划破,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求你们,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暗渊还有三个隐藏基地,分别在城东的废弃工厂、西郊的防空洞和北郊的山脉里,我知道它们的防御部署、密码和守卫数量!我愿意带你们去,愿意帮助你们摧毁暗渊!求你们别杀我,我想赎罪,我想弥补我的过错!”
林夏看着陈峰,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冰冷的坚定。她经历过太多失去 —— 曾经的队友、无辜的幸存者、为研制解药牺牲的沈砚,这些痛苦不是一句 “赎罪” 就能弥补的。她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广场:“机会?你给过那些被你当作实验品的孩子机会吗?你给过第三安全区里,那些渴望活下去的老人机会吗?你给过因你而失去亲人的幸存者机会吗?你给过这个被你推向毁灭边缘的城市机会吗?” 她转身看向台下的人群,手臂高高举起,“现在,由所有幸存者投票,决定陈峰的结局!同意判处死刑的,请举手!”
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密密麻麻的手臂如同森林,在晨光中形成一道壮观而沉重的景象。有老人颤巍巍地举起拐杖,有孩子被父母抱着举起小手,有曾经的士兵含泪举手,有失去亲人的家属举着照片举手 —— 他们中,有人失去了战友,有人失去了父母,有人失去了孩子,有人失去了家园。陈峰看着这一幕,彻底绝望,瘫坐在铁笼里,头埋在膝盖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只有压抑的哭声,在愤怒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刺耳。
审判结束后,林夏等人并没有立刻处决陈峰。管理委员会在临时会议室 —— 一座被藤蔓缠绕的废弃图书馆紧急召开会议。霉味混杂着纸张腐朽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成员们踩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围坐在由古旧书架拼成的长桌旁。桌上随意铺着几张泛黄的地图,边缘被反复折叠得破损起毛,零散的文件用子弹壳压住边角,一盏造型粗犷的太阳能台灯散发着昏黄光晕,在众人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林夏的战术手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