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教的触手,竟然能深入到如此地步?
连这等人物都是其成员?
但下一刻,一个更惊人的念头划过陈立的脑海。
一个江湖教派,还是朝廷钦定的邪魔外道,怎么可能将势力渗透到皇宫之中,甚至掌控司礼监太监?
这根本不合常理!
除非......香教本身,根本就是由内廷在背后操控的棋子。
这个推断,让陈立都感到一阵心惊。
若真如此,这潭水之深,远超他的想象!
刘福田见陈立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心中大骇,急忙开口道:“干爹,小人负责为教中采购丝绸,只要......干爹愿意高抬贵手,干爹你这边有多少丝绸,小人可以全部采购。
这对您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对小人而言,也只是顺手之事,还能完成教中任务。甚至这采购的价格,小人也可以出高价购买!”
陈立盯着他,沉默了片刻。
刘福田的提议,确实让他极为心动。
这原本也就是他在此等候刘福田的主要目的。
若能控制此人,打通香教的渠道,为自家即将产出的丝绸找到一个稳定的销路。
这无疑是解决自家未来发展之路的最佳方案。
但,若香教真是宫中所控,那这一步棋,就绝非机遇,而是万丈深渊了。
京都,皇室,内廷……………
这绝对不是自家一个小家族能够招惹的。
自己对刘福田的镇邪印控制,看似牢固,但对方毕竟是宫中太监。
一旦返回宫中,难保不会被大宗师,乃至更可怕的存在察觉并接触。
届时,不仅是这颗棋子会立刻反噬,整个陈家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风险太大。
这一步险棋,走不得,也不能走!
念及此处,陈立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不再有丝毫犹豫,他并指如剑,闪电般点向刘福田的眉心。
“你......”
刘福田的瞳孔骤然放大,充满了惊愕与不甘。
他似乎完全没想到,在抛出如此有诱惑力的条件后,对方竟还会毫不犹豫地下杀手。
指力透脑而入,瞬间绞碎其生机。
刘福田身体一僵,眼中神采彻底黯淡,软软倒地,气绝身亡。
眼看陈立突然暴起杀人,一旁的玲珑、鼠七和白三都愣住了。
玲珑忍不住询问:“爷,我们不是要和香教做丝绸生意吗?为何突然将他杀了?”
陈立目光扫过地上刘福田的尸体,摇了摇头:“此路不通。”
转头看向白三,吩咐道:“明日一早,你去码头,再租下一间仓库,要更隐蔽些的。入夜之后,将这些丝绸,全部转移到新仓库去。”
附近的六号仓和八号仓已经被他租下。
但这两个仓库太靠近了,并不保险。
白三看着那堆积如山的上千口箱子,脸顿时皱成了苦瓜:“爷,这么多箱子,就靠我们几个人,得搬到猴年马月啊!”
陈立瞥了他一眼:“搬不动也得搬。小心行事,莫要引人注意。”
码头仓库,鱼龙混杂。
只有入夜之后,才方便行事。
还得提前想办法让其他人睡去才行。
除了亲力亲为,陈立确实找不到其他办法更安全了。
溧阳郡衙,后堂。
郡守何明允端坐于紫檀木书案之后,正批阅着呈文。
脚步声起,郡都尉赵元宏踏入堂内:“堂尊。”
"**]......"
何明允未曾抬头,笔尖在呈文上游走:“何事?”
赵元宏面色凝重,低声道:“堂尊,云雅和其子柳云风,已经失踪十余日,恐.......已遭不测。”
笔尖微微一顿,一滴浓墨险些晕开。
何明允放下笔,抬起头,目光灼灼,盯着赵元宏:“失踪?”
“正是。”
赵元宏点头道:“那日在镜山,云雅带着其子离开,我等皆以为她们应该折返江州。
可昨日江州织造局遣人送来公文,寻雅回去,卑职那才知道,你们根本没回去。靖武司查了必经路线的牙牌登记,并有我们。”
赵元宏身体微微前靠,陷入沉思。
堂内一时静默,唯没窗里隐约的蝉鸣。
柳家两房被灭,蒋家也被灭………………
会是谁呢?
是世家之间惯常的“狗咬狗”,还是,那溧阳地界,悄然混入了一股自己都未曾察觉,完全是可控的力量?
赵元宏眉头微蹙。
原本,在我看来,没实力、没动机做上那些事情的,有非是这些世家。
眼上正值京察关键时期,我是欲深究,只求平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