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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书库 > 明末,钢铁的洪流滚滚向前 > 第182章 两代代王

第182章 两代代王(1/2)

    大明历书翻至天启三年三月二十日,山西大同镇城中央,

    一座占去全城三分之一面积的朱红建筑群便是代王府。

    此刻,王府深处的银安殿地窖里,深藏着代王朱鼐钧二十年搜刮来的一百五十万两现银,

    地窖入口隐秘,需精通机关的长史方能开启。

    往北三里的永丰仓恒温地窖中,八千石精磨白面藏在石灰层下的夹层里。

    城外王庄的地窖群入口伪装成马槽,里面堆积着足够十万大军食用数月的二十万石陈年麦粒。

    王府佛堂那尊鎏金佛像的空心底座内,塞满了重逾三千两的金器。

    承运殿的阁楼梁柱间,则用桐油浸泡着八千匹苏杭绸缎以防火患。

    西苑马厩里拴着的四百匹良驹,皆是能日行百里的战马。

    而这一切财富的主人,当代藩主朱鼐钧,正生于万历十年,与当今天启帝同属神宗血脉。

    这位皇亲国戚,却将太祖皇帝分封的代藩变成了晋北最大的毒瘤。

    他贪财如命,通过强占民田设立的“王庄”年收十二万石租粮,

    在大同各路设卡向商贾抽取三成“路捐”年敛银三万七千两,

    私贩河东盐并截留盐课岁入两万两,甚至冒领军粮转卖,年侵吞一万五千石。

    天启二年,他更借“辽东助饷”之名强征八万两,其中七万两竟用于修建自家的戏楼。

    其暴虐更令人发指。

    天启元年,他因追租将刘家庄三十七户抗租农民捆缚焚之,老幼哀嚎之声数里可闻。

    他疑心侍女窃簪,便命人用烧红的铁钳烫其面致盲。

    王府教授赵振声上书劝谏,竟被诱入地窖活埋。

    其荒淫僭越更是罄竹难书,天启三年强掠大同妇女二百余人充入王府,

    畜养“小唱班”男伶百人,有九岁幼童不堪忍受自缢。

    考古所见其墓中竟敢随葬仅有皇帝可用的十二旒冕。

    宣大总督冯从吾的弹章中痛斥其“剥民膏以实窖窟,裂人躯以娱耳目”。

    大同民谣唱道:“宁逢鞑虏刀,莫遇代王轿”。

    此刻,这位“宗社之妖”正躺在银安殿的软榻上欣赏歌舞,绝不会想到,

    百里外一群背着消防斧、记熟了王府财富藏匿地点的骑士,正踏着月光朝这座人间地狱疾驰而来。

    银安殿歌舞升平之际,王府西侧的世子别院却上演着更为血腥的戏码。

    十二岁的代世子朱鼎渭身着锦袍,正将弓弦拉满,对准三十步外绑在木桩上的佃农之子。

    这支镶金嵌玉的小弓是他十一岁辰时父王所赐,去岁他便用此弓射杀三名幼童,换来白银十两赏钱。

    此刻箭簇寒光闪烁,那孩子哭得嗓子已哑。

    “世子爷饶命啊...”侍从的哀求被少年清脆的笑声打断。

    弓弦震响,利箭穿透粗布衣衫,血珠溅在朱鼎渭白皙的面颊上。

    他随手抹去血点,从太监托着的银盘里拈起块蜜饯放入口中。

    这场景与他天启二年初试射猎时如出一辙,只是如今筹码更高。

    每射中一箭,父王便赏西域金币一枚。

    院墙阴影里藏着更多罪证:

    去年他发明的“人狐围猎”,将逃奴扮作狐狸追射,

    割下的耳朵已积攒二十七对,泡在琉璃罐中成为收藏。

    考古队后来在遗址玩具箱里发现的缩小版十二章衮服,此时正被他穿在贴身侍童身上取乐。

    三百名“小代家军”幼童在院外操练,枪尖寒光映着他们稚嫩的面庞。

    天启五年那个雨夜,他强行玷污父王侍妾张氏后,承运殿的梁上便多了条悬索。

    每月总有裹着草席的稚嫩尸体被抛入城壕,引得野狗彻夜吠叫。

    这些恶行早被宣大总督记入奏折,却被“亲亲相隐”的祖训压在紫禁城的案牍深处。

    《明史》后来记载的这个少年,血液里流淌着代藩五代暴君的基因:

    初代代简王饿杀谏臣的残忍,在其身上变本加厉。

    当他崇祯元年袭位后,克扣军饷引发大同兵变,最终落得周身溃烂暴毙而亡。

    2012年其墓被盗时,无头骸骨暗示着迟来的报复。

    ......

    大同镇破败的街市上,一个穿着锈迹斑斑边军甲胄的汉子,

    头戴着破毡帽正歪斜地靠在一家当铺门前的石狮旁。

    这人正是马长功,破旧帽檐下那双眼睛却亮得骇人,漫不经心地扫过远处那群缩在巷口的乱兵。

    方才有个不知死活的弓箭手,远远张弓对准他比划。

    马长功手一扬,众人只听"砰"一声霹雳巨响,那弓箭手身子猛地一震,直挺挺扑倒在地。

    乱兵们全吓傻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马长功只是抬了抬手,连弓弦都没见拉动,同伴就倒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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