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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书库 > 明末,钢铁的洪流滚滚向前 > 第160章 西迁牧歌

第160章 西迁牧歌(1/2)

    天启三年三月十六的草原,风里还带着几分未散的凉意。

    太阳刚爬过东边的土坡,把浅金色的光洒在枯黄的草叶上,

    沾着的夜霜化了水,打湿了地面,踩上去软乎乎的,还带着点润气。

    距离辉腾军那场正式会议已过了三天,今日的草原上,一支浩荡的队伍正缓缓向西挪动。

    最前头是一百多号汉子,个个裹着灰绿色的军大衣,棉帽子压得低,只露出两只眼睛。

    有的骑在壮实的骡马背上,手里甩着细鞭,鞭梢偶尔在空中响一下,惊得旁边的牛羊往队伍里缩。

    有的牵着牛走在羊群侧边,见有小羊落了队,就弯腰抱起,往羊群中间送。

    几千头牛羊跟着队伍走,白的羊像撒在草原上的碎云,

    黑的牛时不时停下啃两口刚冒芽的嫩草,尾巴甩得欢,把沾在身上的草屑扫掉。

    队伍中间是一百多辆四轮拖车,木质的车板被太阳晒得泛着浅黄,

    车轴重新上抹了黄油,滚动时只发出轻微的“轱辘”声。

    拖车上堆的物资不多,大多是些叠好的毡布、装着干粮的布袋子,更多的空间坐着老幼妇孺。

    有个裹着厚毯子的老人靠在车板上,眯着眼晒太阳,手里攥着个粗陶碗,碗里还剩小半碗早上没喝完的热粥。

    车边扒着个五六岁的娃娃,穿着小一号的军大衣,袖子长过了手指头,却还伸着胳膊,

    盯着旁边路过的小羊,手指跟着小羊的步子数,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也没人听清他数到了几。

    青壮和剩下的汉子跟在拖车后面,胡图走在最前头,军大衣的扣子扣得严实,

    时不时回头望一眼队伍,见有人脚步慢了,就停下来等一等。

    有个汉子的军靴沾了泥,走起来有点趔趄,胡图看见,就从腰里解下块粗布,

    扔过去让他擦鞋,自己则继续往前走,目光扫过每一辆拖车,确认没人掉队。

    尤世功的那匹老马,正跟着一辆拖车旁边走。

    这马前些日子还带着伤,如今伤口早长好了,马夫把它照料得精细,

    鬃毛梳得顺顺当当,没有半根杂毛,连尾巴上的毛都剪得齐整。

    它迈着步子,不急不缓,路过有水洼的地方,还会小心绕开,不像以前那样慌慌张张。

    走得累了,就停下啃两口路边的嫩草,耳朵时不时扇一下,精神头足得很。

    老马身侧,跟着钟擎的那匹七星。

    这匹全身黝黑的小马驹,毛发光亮得像披了层上好的锦缎,阳光照在身上,

    能看出细细的光泽,跑起来时像一道黑绸子飘在风里。

    它的肌肉结实,四条小腿迈得有力,却不闹腾,只亦步亦趋地跟着老马。

    老马停下啃草,它就凑过去,用脑袋轻轻蹭蹭老马的脖子,像是在撒娇。

    老马往前走,它就赶紧跟上,生怕落了后。

    有回老马被一只飞过的野雀惊得甩了甩头,七星也跟着抬头张望,见没什么事,

    又低下头,用鼻子碰了碰老马的腿,模样乖巧得像个跟在大人身后的娃娃。

    队伍还在慢慢往西走,牛羊的叫声、拖车的轱辘声、偶尔传来的小孩笑声,混在风里,在草原上飘得老远。

    太阳越升越高,把暖意洒在每个人身上,连裹着厚毯子的老人,

    都把毯子往下拉了拉,露出脸来,望着前面的牛羊,嘴角慢慢勾起一点笑意。

    尤世功是昨晚醒的,刚睁开眼时,帐篷里陌生的帆布顶让他慌了神,

    想撑着胳膊起身,后背的刀伤却猛地扯得生疼,闷哼一声又跌回床上。

    守在旁边的两个姑娘赶紧过来,一个扶着他的胳膊慢慢帮他坐起,

    另一个从床尾拖过厚棉被,小心垫在他腰后。

    等他坐稳些,姑娘才轻声说:

    “是大当家救了您,现在在咱们辉腾军的营地里,您放心,这儿安全得很。”

    说完其中一个姑娘转身就往帐篷外跑,要去报信。

    那会儿钟擎正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给战士们讲战术,手里拿着本画满箭头的图册,

    上面标着骑兵穿插、借土坡隐蔽的路线。

    他指着图册上一道沟壑刚说了句“遇着林丹汗的骑兵别硬冲”,报信的姑娘就跑了过来,说尤世功醒了。

    钟擎赶紧把图册递给身边的陈破虏,嘱咐一句“按上面的队形接着讲,重点说前锋怎么带方向”,就大步往帐篷赶。

    掀帘进帐篷时,钟擎先扫了眼尤世功的后背,见棉被没蹭到伤口,才在床沿边的木凳上坐下。

    没说客套话,也没提“救他”的事,只轻轻问了句:“身子还撑得住吗?”

    咱们抛开那些千篇一律的感谢和煽情情节不提,相互熟悉之后,

    尤世功看着眼前这年轻得不像话的首领,没等再问就开了口。

    钟擎听着尤世功娓娓说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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