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告诉过你们的。死亡并非终点,对于信者而言,它只是通往新生的窄门。”他环顾四周,最终落在伊莉雅的身上,露出一丝疲惫而温和的微笑:“伊莉雅……我回来了。主的慈爱……宽恕了我的罪愆,并予我……再次见证祂荣光的机会。”
这番话,结合他此刻虚弱却坚定的神态,极大地强化了其“神迹”的真实性。不仅或在明处暗处围观此幕的人们如同被雷击般僵立当场,连附近一些原本在厮杀的各方势力残存者,也都目睹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死……死而复生?!我亲眼看见弩箭射穿了他的心脏!”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血族!他身上没有黑暗生物的气息!”
“难道……难道是神迹?是……是圣徒显灵?!”
“他刚才说什么?‘主的慈爱’?他难道是……?”
人群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呼和议论,恐惧、疑惑、敬畏、甚至是一丝狂热的情绪在蔓延。而清楚星暝诡异不死性的人,终究是少数,并且此时也根本没法揭穿——毕竟,他为何会不死?是受了诅咒?或是神子降临?更何况他们此时也因为混乱的局势焦头烂额,不明真相。而恰逢此机,一只黑色的蝙蝠,扑棱着翅膀,悄无声息地掠过残破的穹顶,猩红的小眼睛仿佛也在注视着下方的奇迹。
星暝艰难地,在伊莉雅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他站稳身形,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汲取力量,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惊愕、迷茫或恐惧的面孔,声音虽然依旧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迷途的、愤怒的、手上沾染了同胞之血的羔羊们啊……”他的声音带着沉痛与悲悯,仿佛一位为子民哭泣的先知,“睁开你们被仇恨与贪婪蒙蔽的双眼吧!看看这周围的废墟与尸骸!这难道就是你们所追求的‘正义’与‘信仰’吗?”
他伸手指向四周的惨状,动作缓慢而沉重。“维奥莱特·斯卡雷特伯爵,及其夫人塞莉丝,”他提到这两个名字时,语气中充满了真挚的哀悼,“他们已在我的见证与祈祷下,放下了世间的所有重担、仇恨与痛苦。他们的灵魂,已蒙主恩召,去往那再无纷争、唯有永恒安宁与光明的国度——天堂。”
这个消息如同第二颗重磅炸弹,在刚刚经历“复活”冲击的人群中再次引爆。
“维奥莱特死了?!”
“怎么可能?是谁杀了他?”
“是……是他感化的?升天了?”
“斯卡雷特家族……完了吗?”
星暝任由这些议论发酵片刻,才继续开口,声音陡然变得铿锵有力:“然而,尘世的邪恶并未随着善良灵魂的离去而消散!那潜伏在阴影中的、真正的黑暗,仍在窃笑,仍在编织着更大的阴谋,意图将整个世界拖入更深沉的永夜!”
他目光如电,仿佛能穿透城堡的墙壁,直视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欲要彻底涤荡这污秽,斩断这蔓延的黑暗,寻常的刀剑与魔法,已是徒劳!”他刻意停顿,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上,“唯有寻回那完整的、曾辨明神性与人性的、承载着绝对‘净化’与‘救赎’之力的——朗基努斯圣枪!方能以神圣之光,彻底驱散这弥漫的邪祟!”
他这番话,不仅是在号召残存的“正道”人士,更是在警告那个可能隐藏在暗处、伪装成采佩什的“真祖”——我知道你的存在,而且我知道对付你需要什么,我甚至可能在寻找那件能真正威胁到你的武器!
就在人群因为这接连的爆炸性信息而陷入混乱与骚动之际,一阵更加密集、更加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股强大而冰冷的血族威压从城堡外围涌来。
只见弗拉德·采佩什大公,在一众盔甲鲜明、气势汹汹的精锐血族战士簇拥下,如同“及时雨”般(至少他试图营造这种形象)冲入了已是废墟的大厅。他此刻的形象堪称完美——脸色苍白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愤怒,华丽的衣袍上沾染着尘土和些许破损,甚至脸颊上还有一道细微的、正在缓慢愈合的血痕,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艰苦的突围战,才得以赶到这核心战场。
“这里发生了什么?!维奥莱特!我的挚友!你在哪里?!”采佩什的声音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惊怒与焦急,目光迅速扫过全场,最终“震惊”地定格在站在星暝身边、眼眶通红的伊莉雅,以及那个刚刚“死而复生”、气质迥异的星暝身上。尤其是在看到星暝安然无恙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隐晦、却冰冷刺骨的杀意与忌惮,但表面上,他依旧维持着那副沉痛与关切的模样。
星暝心中冷笑,知道最关键的角色终于登场了。他立刻抓住机会,用一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般的、带着悲愤与决然的语气,对着那些尚在迷茫中的幸存者高呼:“看!真正的盟友,秉承着血族古老荣誉与信义的采佩什大公,已然冲破重围,前来支援!黑暗的爪牙们仍在肆虐,让我们摒弃前嫌,并肩作战,为了维奥莱特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