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暝捂着仿佛被攻城锤砸过的额头,眼冒金星,视野里全是旋转的小星星,他挣扎着抬起头,甩了甩脑袋,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顿时傻眼了。
眼前不再是地球的森林或斯卡雷特城堡的废墟,也不是荒凉死寂的月表,而是一间极其宽敞、布置得典雅无比的房间。柔和的、仿佛自体发光的天花板板材,与雕刻着精细花纹和月相图案的木制屏风完美融合;墙壁上流动着如同月海波纹般的能量光带,提供着照明和信息显示;空气循环系统带来淡淡的、如同月桂混合了冷泉的清香。一些他完全叫不出名字的、闪烁着各色指示灯光的仪器安静地陈列在角落,而他们刚刚撞倒的,似乎是一个放着几卷古老卷轴和精致茶具的矮几。
“这、这里是……月之都内部?!”星暝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
和他撞在一起的月兔少女也揉着被撞红的额头坐了起来,她此刻正一脸茫然和惊慌地四处张望,那对兔耳因为紧张而警惕地竖得笔直:“诶?诶?!怎么回事?我不是刚刚启动‘月之羽衣’,输入了返回月都的坐标吗?怎么……怎么通道出口偏差这么大,直接掉到……掉到绵月大人的府邸里了?!” 她猛地注意到身旁格格不入的、银发显眼的星暝,那双红色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警惕,“你、你是什么人?!地上人?!身上还有……好浓的‘污秽’气息!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你干扰了我的传送?!”
星暝欲哭无泪,他大概明白了。刚才他返回地面时,恰好撞上了这位正要返回月球进行汇报的月兔通讯兵或者使者,结果不知怎么的,两人之间的碰撞,或者更可能是在某种诡异能力的影响下,阴差阳错地……一同回到了月之都,而且看样子,还是极其“幸运”地直接掉进了某位大人物的私人领域!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真正讶异、却又隐含着一丝饶有兴致和玩味语气的声音,从装饰着月亮贝雕的自动滑门处传来:
“哦呀?这可真是……稀客临门,而且是以如此……别开生面的方式。”
星暝心脏猛地一缩,循声望去,只见绵月丰姬正站在那里,手中优雅地握着那把装饰着月桂枝和流云纹的折扇,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在他和那只懵懂的月兔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他身上。她显然刚处理完静海那边的事务回来不久,身上还带着一丝未散的能量波动,以及……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丰姬的目光在星暝那身与月都环境格格不入的打扮、以及他脸上那显而易见的惊慌失措上停留了片刻,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了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辉夜身边那位很‘活跃’、也很能招惹麻烦的星暝先生吧?”她用扇子轻轻点着光滑的下巴,故作思考状,“之前跟着那位气势汹汹的纯狐女士一起来月面‘观光’,给我们添了不少乱子。现在怎么又独自……哦不,是带着我家这只迷糊的小月兔,用这种堪比陨石撞击的别致方式,突然拜访起我的私宅了呢?” 她的语气逐渐带上了一丝故作的冷意,“该不会是……对月都,或者对我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坏心思’吧?”
星暝头皮一阵发麻,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形象了,试图解释:“误会!天大的误会!那个……是丰姬小姐吧?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任何坏心思!我是不小心!是不小心正好撞上了这位兔子姑娘,然后不知怎么就……就被一起卷到这里来了!”
“非法入侵月之都,而且还是以你这样……充满了‘污秽’与‘不洁’气息的蓬莱人身份。”丰姬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依旧明媚,眼神却渐渐带上了月之民特有的、看待地上“污秽”时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与一丝戏谑的冷意,“这可不是一句‘不小心’就能搪塞过去的哦。按照月都最高安全条例和净化法案,这可是毋庸置疑的重罪呢。恐怕需要将你立即收押,进行彻底的隔离审查,并接受永恒的、深入灵魂的‘净化’程序,直到你身上的‘污秽’被彻底涤荡干净为止呢。” 她的话语轻柔,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星暝心里一沉,知道来硬的不行,赶紧堆起最诚恳(自以为)的笑容,试图打感情牌拉关系:“丰姬大人!您明鉴啊!您看,我和辉夜公主,还有永琳师匠,都是老朋友了!关系匪浅!不看僧面看佛面,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通融一下,就当我是个不小心被风吹进来的灰尘,把我轻轻吹出去就好了?我保证立刻消失,再也不来打扰您!”
“辉夜么?”丰姬眨了眨眼,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点故意的疑惑,“她可是月都登记在册的、因触犯重罪而被流放的罪人哦。她的面子,在月都这里,恐怕不仅不管用,反而可能会让你的罪名再多上一条‘与罪人交往过密’呢。” 她看着星暝瞬间垮下去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那师匠呢?师匠的面子总该管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