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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着萝瑟茉,眼神异常认真,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脆弱:“就当是帮我保守这个秘密,萝瑟茉。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自私,很不负责任,但这是我目前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请求。就当……星暝已经在那场看似壮烈的‘世界拯救剧’中彻底退场了,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萝瑟茉沉默地与他对视着,心中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理智上,她清楚地知道,将消息传回东国是符合逻辑和情谊的正确选择,这不仅能安抚那些担忧的心,也可能汇集更多智慧来研究星暝的状况。但情感上……一种微妙的、连她自己都不愿去仔细剖析的私心开始悄然滋生、蔓延。如果消息传开,星暝这个巨大的“麻烦源”和“研究对象”必然会被八云紫或永远亭的人接手带走。到时候,这个她耗费了巨大精力才找到的、与她过去那段充满“意外”与“混乱”的东方之旅紧密相连的家伙,就会再次从她的掌控范围和视野中消失。她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这种即将失去控制的感觉。而且,将他“隐秘”地留在图书馆,隔绝外界的干扰,或许……能更方便她进行一些深入的、不受打扰的“研究”和“治愈尝试”?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变得极具诱惑力。
最终,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将胸腔内所有的纠结和杂念都一并排出,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淡然,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疏离:“……随你的便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可以暂时充当你的保密人。不过,”她话锋一转,“作为交换,在你停留于图书馆期间,你需要以‘助手’的身份,协助我进行一些魔法实验、资料整理以及图书馆的日常维护工作。伏瓦鲁不养闲人,尤其是不请自来、还要求诸多保密的‘特殊客人’。你的劳动,将抵扣你的食宿和研究参与费用。”
星暝闻言,脸上立刻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灿烂笑容,甚至带着点夸张的谄媚:“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尊敬的诺蕾姬馆长大人!别说打下手了,就是端茶倒水、整理书架、打扫卫生,甚至给您捏肩捶背当人肉靠垫,我星暝也义不容辞,保证随叫随到,任劳任怨!”他心里却在飞快地打着小算盘:只要不被交到紫或辉夜手里,暂时隐忍一下也没什么。而且……给她当助手,说不定能找到机会摸清图书馆的防御机制,找到溜走的契机?或者,至少可以通过表现得极其无能和不靠谱,让她觉得留着自己就是个纯粹的累赘,从而主动把自己“请”出去,恢复自由?
然而,萝瑟茉所谓的“打下手”,其内容和强度却远非星暝最初想象的那般如同奴役。她并没有真的指派他去从事繁重危险的体力劳动,或者接触核心的魔法机密,反而更像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合理的、能够名正言顺待在图书馆内部而不引人怀疑的身份。她让他整理的那些卷轴和书籍,大多是一些基础魔法理论概述、大陆历史文献汇编或者早已被验证无害的古代传说记录,并无什么实质性的危险。她甚至还特意为星暝准备了一间位于图书馆上层、相对僻静的客房。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得整洁舒适,柔软的床铺、书桌、椅子乃至一个简易的小书架一应俱全,窗台上还摆放着一盆散发着宁神静气香气的银叶草。这待遇,比他之前在君士坦丁堡租的那个漏风漏雨、家徒四壁的破屋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星暝心里知道萝瑟茉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外表冷若冰霜,内里却并非毫无温度。但他偏偏不打算“领情”,反而开始有计划、有步骤地“展现”自己的“麻烦”本质和“低劣”的工作能力,企图以此达成“被驱逐”的终极目标。
某天,萝瑟茉交给他一份需要誊抄的、关于古代元素符文变体对照的珍贵羊皮纸手稿,要求他用特制的魔法墨水进行工整抄录,强调务必小心,原稿不可损毁。星暝信誓旦旦地保证。结果他“一不小心”手滑,将整整一大瓶昂贵的、闪烁着星屑般光泽的深蓝色魔法墨水打翻,浓稠的墨汁不仅污染了需要抄录的文件,还迅速蔓延,将旁边几卷摊开的、年代更为久远的兽皮档案染得一塌糊涂。他手忙脚乱地试图抢救,却越擦越脏,最后把自己也弄得满脸满手都是墨水,像个刚从染缸里爬出来的蓝精灵。他顶着一张花猫脸,对着闻讯赶来的萝瑟茉,露出一个混合着无辜、懊恼和一丝狡黠的笑容:“哎呀!抱歉抱歉!这手它突然抽筋了,完全不听使唤!可能是之前在英格兰被那群村民追打时留下的旧伤复发了?”
又一次,当萝瑟茉在进行一个极其精细的、关于魔力微流在异种材料中传导性的关键实验,需要绝对安静和专注时,星暝会像个多动症儿童一样在一旁“好奇”地东摸摸西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