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她身侧,一个半透明的、轮廓与她本人有一两分相似的巨大灵体,正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幽幽光芒。这个灵体仿佛是她的一部分,又与她的实体保持着微妙的独立。很显然,这位少女并非寻常人类,而是一位罕见的“半灵”。
星暝的目光快速扫过对方,当他的视线落到她右手正稳稳持握着一柄造型古朴、剑柄缠绕着陈旧却结实的绳结的短剑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柄剑……虽然剑鞘和剑柄似乎被精心保养过,擦拭得一尘不染,比记忆中要整洁美观许多,但那种独一无二的、内敛中暗藏锐利的灵压波动——绝对不会错!那是白楼剑!为什么会在这位少女手中?
“呃……我是星暝。”星暝深吸一口气,“你是……?”
白发少女见星暝承认了身份,脸上露出了确认和一丝恭敬之色。她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简洁却标准的礼节,声音清晰地自我介绍道:“失礼了,星暝先生。我叫魂魄妖灵,是先父魂魄夜冥与母亲白楼唯一的子女。之前曾多次从父母生前对您的描述中,大致了解过您的样貌和气息特征,没想到今日能在此地有幸遇见您本人。毕竟……”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您已经失踪很久了。”
“失踪?还有……先父母?”星暝感觉自己的思维像是陷入了一团乱麻,信息量巨大且冲击力十足,“等等,夜冥?那小子……我记得他正值壮年,精力应该旺盛得能连续舞刀弄棒三天三夜都不带喘气的,怎么会……” 他无法理解,那个在他记忆中鲜活无比的武士,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先父”?
妖灵的眼神随着星暝的问话黯淡了几分,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她轻声解释道,语气平静却带着化不开的沉重:“父亲……他是前不久才安然离世的。他晚年时已然感知到大限将至,便将毕生对剑道的所有感悟、以及属于剑士的信念,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我。然后……在某一个樱花飘落的清晨,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庭院里的那棵樱花树下,像是睡着了一样,不再动弹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但很快被她克制住。
“母亲……她当时就在父亲身边。”妖灵继续说着,目光落在手中的短剑上,仿佛能透过剑鞘看到曾经的剑灵,“她没有哭,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脸上平静得就像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刻。她只是静静地浮在空中,最后深深地回眸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不舍、歉意和嘱托,轻轻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她的灵体便化作点点荧光,缓缓附在了父亲已然冰冷的身上,一同消散、离去了。”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白楼剑冰凉的剑鞘,“如今的白楼剑,虽然失去了母亲作为剑灵的凭依,变得沉默了许多,但剑身之内,似乎还隐隐残留着母亲的一丝灵性,不愿彻底沉寂。除了我之外,这个世界上,也再没有其他人能够真正使用它、唤醒它了。”
“……”星暝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声音有些干涩,“现在是……什么年号?不,等等,更准确地说,从我‘失踪’那天算起,到底过去了多久?”
妖灵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根据博丽神社的记载和大家的说法,您大概失踪了有五十年左右了吧……具体的时间,或许只有神社的诸位更清楚。提到您彻底失踪这件事时,大家都显得非常难过和担忧呢……”她犹豫了一下,清澈的眼中充满了好奇,还是忍不住问道,“话说回来,星暝先生,您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是遭遇了什么意外,还是……在进行某种秘密的修行?还有……您刚刚……只是轻轻握了一下拳头,就……”她望向远处那座已然化为平地的荒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您从一开始,就……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吗?”似乎觉得这些问题可能涉及隐私或秘密,她连忙又补充道,“当然,如果您觉得不方便回答,就当我没问过,没关系的。”
星暝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带着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虽然我很想告诉你真相,但我现在恐怕真的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他的记忆像是被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关于奈亚子、关于那片空间、关于特训的具体细节,都变得模糊不清,支离破碎,只留下一种强烈的“被人以某种难以理解的方式帮助变强了”的朦胧感觉,以及眼前这身完全不受控制、恐怖到令人不安的力量。“现在恐怕有一大堆混乱的事情需要我去梳理、去确认。话说,妖灵,你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片荒山野岭?”
妖灵见星暝不愿多谈,便也识趣地不再追问,将话题转回自己身上,解释道:“我是在这里等待我必须要打败的对手——源赖光的。”
“源赖光?”星暝眉头紧紧皱起,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梦美教授似乎曾经提到过,是……平安时代一位着名的武将?等等,按照正常的轨迹,他不是应该早就被自己……?五十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活着,而且似乎更加活跃了?
妖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源赖光是方今全东国公认的第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