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擅长利用阴影穿梭的猫又,在一次例行穿梭中,撞上了一片极其隐晦的空间皱褶,直接被抛入了陌生的异空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伤痕累累地逃回,却再也无法精确控制自己的穿梭能力。一对苦心经营了数百年的镜妖姐妹,其本体原本连接着数个稳定的地点,却因剧烈的空间扰动导致结构崩溃,姐妹俩遭到严重反噬,元气大伤。
更让妖怪们感到愤怒、憋屈且恐惧的是,它们之中那些感知敏锐的大妖,能清晰地察觉到空间中那冰冷陌生却又熟悉得令人灵魂战栗的扭曲力量。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带有恶意的空间操纵!绝非自然现象!可当它们暴怒地试图追踪这力量的来源时,却总是无功而返,那力量来无影去无踪,仿佛来自世界之外。星暝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甚至世界上发生的“覆盖”现象反而在帮助他不受侵扰。
阴阳寮和各大寺社早已焦头烂额,疲于奔命。面对这种前所未见的、直接针对空间结构本身的灾难,他们传统的退魔、结界、祈福手段效果甚微。他们能暂时安抚民众情绪,却无法修复那被撕裂的空间。专家们争论不休,有人认为这是某种未知的、能操控空间的远古大妖苏醒;有人则悲观地认为这是世界本身走向崩坏的征兆。
星暝并非完全冷漠地旁观着这一切。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负罪感有时也会啃噬他的内心。那些无辜者绝望的泪水与深深的恐惧,都是他亲手造下的“业”。但他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病人,只能用这种激烈的方式,试图逼出那看不见的“病灶”。他注意到,随着他制造的灾难越来越频繁、剧烈,那个存在的“修复”也居然开始显现出某种“力不从心”。
修复后的空间,并非总是完美地回归“原状”。有时,会发生一些逻辑无法解释的、极其离奇的事情:
譬如,在摄津国一个被空间抹消后又“恢复”的茶棚,老板和客人都“回来”了,但所有人都坚称那天看到了一位“发光的少女”用太刀斩开了天空,击退了“无形的怪物”——一段被强行植入的、用于解释空间异常的记忆。
美浓国某段被“折叠”的官道修复后,道路恢复了正常,但每逢阴雨之夜,那段路面上偶尔会出现重叠的、半透明的马车虚影,仿佛不同时间的空间影像发生了交错。
最奇特的一次,是在若狭湾附近,星暝试验性地大规模扭曲了海岸线的空间结构。修复后,海岸线恢复了原状,但那片区域的光线却时常发生诡异的折射,海市蜃楼现象频繁发生,而且呈现出的景象并非远方的景物,而是一些支离破碎、无法理解的、仿佛来自其他时空的片段。
这种现象让星暝意识到,他的破坏确实干扰了那个存在的“覆盖”进程。它似乎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平滑、无缝地完成“修复”,而是会留下短暂的、逻辑无法自洽的“疤痕”,甚至是不同时间线、不同可能性的影像碎片。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如果一次性、同步地在多个关键空间节点制造前所未有的超级“空间风暴”,是否可能造成更持久、更剧烈的“叠加”或“错位”?甚至……短暂地冲垮那个存在的“修复”机制?
然而,这计划风险极大。每一次大规模动用力量,都像是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有时,经历了一场剧烈的“手术”后,他会拖着近乎虚脱的、灵魂都仿佛在颤抖的身躯,如同一个迷失的幽魂,下意识地回到那个他曾亲手建立、如今却显得莫名空旷的博丽神社。
他会站在庭院里,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盼,瞟向神社本殿后方那间始终寂静的居室。
那里,仿佛被时间遗忘,安静地躺着那个曾经活力四射、如今却了无生气的紫发巫女。
“人生如梦呵……也是。”他望着庭院里那棵不再有身影嬉闹追逐、独自花开花落的樱树,声音低哑地自语。
“师……父?”一个微弱、沙哑,却熟悉到令他心脏骤然紧缩、几乎停止跳动的声音,极其突兀地,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从居室内响起。
星暝猛地转身,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一阵微弱的空间涟漪。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自己频繁撕裂空间的行为终于导致了严重的感知错乱,听到了不可能的幻听。
但他的视线捕捉到了那个小小的、熟悉的身影——星焰像一阵被狂风卷起的花瓣般从屋里冲了出来,脸上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狂喜,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声音颤抖得几乎语无伦次:“主人!主人!醒了!灵梦姐姐醒了!她真的醒了!!她刚刚…刚刚还说话了!”
星暝愣在原地。醒了?在那个强行中断完全不该有的献祭、导致空间剧烈震荡、灵魂与大结界核心强制绑定、身体机能近乎停滞、所有人都已近乎绝望地接受了现实之后……她居然自己醒了?这本身就像是最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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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快步走向那间房间,脚步甚至因内心的巨大震动而有些踉跄,周遭的空间都因他情绪的波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