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永远亭? 星暝脑中瞬间闪过永琳实验台上那些冒着诡异气泡的坩埚、辉夜层出不穷堪比酷刑的捉弄、还有倒霉的因幡帝!一想到要天天见到她,星暝立刻打了个寒颤,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加入这里?那跟签了卖身契跳进无底洞有什么区别?他头摇得像狂风中的芦苇:“不了不了——似乎有种说法,知道的秘密太多就活不长,还是算了吧——”
“没胆鬼。”辉夜轻哼一声,带着点嗔怪,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指尖却再次下意识地划过那冰凉的戒面。
这件事看似过去了。但在那之后,星暝敏锐地捕捉到辉夜身上一些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异样。有时,她会突然变得极其……不同。像是突然的力量的增强——然而,这种状态往往如昙花一现。更奇怪的是,在恢复常态后,星暝偶尔会察觉到她眉宇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气息也会显得比平时微弱一丝。
所幸,这种“状态起伏”的现象并未持续太久,大约几天后便趋于平稳,仿佛某种磨合期结束。星暝虽然满腹疑云,但看辉夜对此讳莫如深,甚至在他试探性地提及“你最近气色好像有点波动?”时,被对方用一句“星暝君是觉得妾身容颜衰老了吗?”的话噎了回去,他也就识趣地将疑问深深埋在心里。
对拥有无尽生命的蓬莱人而言,时间的流逝感既是恩赐,也是最为残酷的刑罚。尤其是在独自背负着一个可能关乎世界存亡的巨大秘密时,这份永恒带来的不是安宁,而是无边无际的孤寂和沉重的窒息感。
现在,似乎真的只剩下辉夜一个人,清醒地行走在迷雾之中。净秽山的维护工作她和星暝在做,那个超越想象的“大敌”阴影始终萦绕心头。然而,无论他们做了什么,付出了多少努力,外部的世界,似乎正沿着一条被预设好、诡异而疯狂的轨道狂奔。妖怪的活动重新频繁起来,活动的范围和造成的异变也越来越离谱;人类聚居地流传的怪谈不再是传说,而是许多人亲眼所见的“现实”;外部的大结界也日复一日地衰退起来,可完全没想到,到目前为止妖怪方还没有什么补救措施。整个世界的因果律像一根被过度绷紧的弦,发出危险的呻吟,朝着某个混沌未知的方向加速滑落。
辉夜时常眺望着远方被诡异云霞笼罩的天空,心中充满迷惘。他们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真的能在那个连真面目都无从知晓、甚至连存在方式都颠覆认知的敌人手中,护住这个正在变得面目全非的世界吗?巨大的不确定性带来的压力,如同深海的水压,挤压着她的神经。强烈的倾诉欲时常涌上心头——告诉永琳?不行,她的记忆是受到影响的,强行唤醒可能引发不可控的副作用,甚至可能引来那“存在”更直接的注视。告诉星暝?……她不敢赌。秘密一旦泄露,最先被那无形力量碾碎的,恐怕是星暝他身边那些脆弱的羁绊……
“不行!”辉夜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要将这些令人窒息的想象驱散。“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低声告诫自己。
支撑她在这永恒的孤寂和无望感中继续前行的,除了那份沉重的责任,或许真的就只剩下星暝这个“不稳定因素”带来的些许“生机”了。看他被因幡帝精心设计的陷阱害得满院子狼狈逃窜,看他被自己随口抛出的、源自月都古籍的古怪谜题绕得晕头转向,看他气得跳脚又碍于身份不敢发作的憋屈样子……那点恶作剧得逞后的恶劣愉悦感,成了灰暗背景中唯一的亮色。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这一日,星暝再次来到了永远亭,脸上却一扫平日的跳脱,眉头紧锁,写满了“大事不妙”和“我该怎么办”的焦虑。他甚至在庭院里来回踱步了好几圈,才像是下定了决心,朝着正在廊下悠闲品茶的辉夜走去。
“辉……辉夜……”星暝眼神飘忽不定,“那个……咳咳……就是想问问……你和师匠这边……有没有那种……嗯……可以让人……看上去不会变老的药?或者说……能青春永驻的也行?”
辉夜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长长的睫毛抬起,那双深邃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奇和一丝玩味,上下打量着星暝,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哦?”她放下茶杯,唇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妙的弧度,“星暝君这是……突然有了容颜焦虑?担心自己青春流逝?放心啦,蓬莱人是不会衰老的——除非星暝君你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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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我,是梦美她们……”
“冈崎梦美?”辉夜挑了挑眉,兴趣显然被勾起来了,“那个整天捣鼓些能把屋子炸上天的‘科学’的教授?她又弄出什么新花样了?”
在辉夜“鼓励”的目光注视下,星暝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带着一种心力交瘁的语气,开始讲述这场由“衰老危机”引发的实验室风暴:
原来,随着时光推移,冈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