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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基于这个深层次的原因,紫在前段时间里才更多地扮演了“隐身人”和“幕后掌控者”的角色。反正,外面有小星暝在跑前跑后,把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不是么?一方面,星暝早在当年那场争夺“妖怪贤者”之位的混乱大战中,就已经崭露头角,以其独特的能力和战略眼光证明了自身的实力和威望,足以服众。另一方面,也只有星暝……才能让她真正地、几乎毫无保留地放心和信任,这种信任甚至超过了对陪伴自己已久的,不可能背叛的式神的依赖——想想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奇妙呢……明明最初遇见时,还是个会害怕自己、用忐忑的心情喊着“紫姐姐”的小家伙,需要她的庇护和引导。一晃眼,岁月流逝,当初的小家伙已经成长到能够独当一面、甚至能反过来替自己分担如此沉重职责的地步了,时间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
如今,由于星暝必须专注于炼制“容器”这件头等大事,紫重新全面接过职责,有时在隙间的静寂中独自处理完一堆事务后,也会忍不住放空思绪,思考一些平时不会细想的问题。如果非要评出一个她这辈子最觉得有所亏欠的人,那或许就是星暝了。他为自己做的实在太多太多,从当年不顾性命地挡在她身前,到后来毅然扛起维系大局的重担,几乎事事以她的意愿和安危为先,却似乎从未向他索取过什么像样的回报。
而反观自己呢?似乎真的没为他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仔细回想起来,恐怕尽是一些微不足道、甚至是任何其他有点能力的人都能代为完成的小事吧?这种不平衡感,偶尔会让她这位习惯了掌控一切的贤者感到一丝罕见的……无措。
“或许,等眼前这一切风波都彻底平息之后,我是该好好想想怎么真正地奖励他一下了……”紫斜倚在隙间柔软的塌上,自言自语地沉吟着,目光投向虚无的远方,“譬如……”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她的脸色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变,后续的具体想法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以清晰地浮现和表达。她自然可以动用资源和手段,精心准备一些热闹盛大的庆典节目、或是搜寻些奇珍异宝送给他逗他开心,这些对她来说都不算难事。可是……星暝那家伙真正发自内心的、毫无阴霾的、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她似乎只在他不求回报地帮助他人、看到别人因为他的努力而摆脱困境、获得幸福快乐时才见过最真实的模样。
那种纯粹由内而外的满足和快乐,和她这个骨子里或许更偏向理性、算计甚至带着几分“自私自利”本性的妖怪贤者,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存在状态呢……她能用物质和形式上的东西,换来那种笑容吗?她不确定。
“真是个傻瓜呢……把最真诚的笑容都慷慨地给了别人,却很少为自己考虑,留给自己……”紫最终只是无奈地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决定暂时先把这些纷乱而无解的思绪抛诸脑后。因为就在此时,她遍布各处的“眼睛”传来了清晰的影像——在平安京的外围区域,突然闯入了一群气息驳杂、行事风格与正统阴阳寮截然不同的不速之客——“播磨流”。
……
马车在崎岖的路上颠簸,轮子压过碎石,发出咕噜咕噜的沉闷声响。车厢里,文殊酱托着腮帮子,看着窗外单调重复的山林景色,小嘴微微撅起。这次相模国之行,真是无聊透了。父亲满仲出发前还慷慨激昂地说要建功立业、降妖除魔,可到了地方,真正的妖怪没见着几个,倒是父亲和武士们花了很多时间对付那些被称为“妖人”的村民。光看着那些穿着破烂、面带惊恐的普通人被驱散或抓住,心里总觉得闷闷的,但她知道自己不该质疑父亲的决定。
最让她气闷的是父亲的过度保护。答应带她出来见世面,结果绝大部分时间都把她像个易碎的花瓶一样,牢牢按在防守严密的营地中心,好几个孔武有力的武士叔叔“贴身保护”,实则是轮流盯梢,防止她乱跑。她试过几次凭借灵活的身手和对环境的敏锐溜出去,但每次都没跑远就被发现逮了回来。父亲从不直接呵斥她,只会用那种失望又严厉的眼神看她一眼,然后转身去斥责负责看守的家臣失职。看着那些平日里对她很好的叔叔们因为自己而低头挨训,光心里比挨骂还难受。
任务似乎结束得比预期快。光不懂大人们之间的谈判、威慑和那些短暂的冲突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最后的目标锁定在足柄山深处的一群山姥身上,传闻说她们掳走并残忍地杀害了一个叫金太郎的孩子。出发前,光心头那种奇异的感觉前所未有地强烈,像是有只小铃铛在她心里不停摇响。这一次她成功溜出营地,凭借着天生对路径的敏锐和远超同龄人的敏捷与速度,悄无声息地尾随在讨伐队伍的后面,利用树木和岩石隐藏着自己的小身影。
山林深处,气氛肃杀。满仲率领的精锐武士们已经与山姥们交上了手。战斗异常激烈。为首的山姥名为坂田合欢,她拥有一头如月光瀑布般倾泻而下的白色波浪卷发,赤红色的眼瞳像燃烧的宝石,锐利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