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满警惕地看着这个新出现的人:“你……你也是阴阳师?”
“算是吧,”星暝踱步上前,语气轻松,“而且说起来,我和你还有点渊源,大概也能算……播磨流?”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看到道满困惑的表情,才从袖子里摸出一卷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古朴卷轴,“刚才听你们提到九字真言?巧了,我这里正好有一卷关于此道的真言宗典籍。”他晃了晃手中的卷轴,上面隐约可见《抱朴子》字样,却明显经过不少注解,“据说是空海大师亲笔所注,当然,是真是假,就无从考证了。”
道满的目光瞬间被那卷轴吸引,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拿。
星暝却手腕一翻,把卷轴拿远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嗯?你这是想明抢吗?”
道满脸一红,僵在原地,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星暝呵呵一笑,语气缓和下来:“呵呵,给你看看也无妨……不过嘛,在给你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他的表情稍微认真了些,“你……是如何看待妖怪的?”
芦屋道满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问这个。他皱起眉头,认真思索了片刻,才郑重地开口:“实际上,妖怪……在我看来,与人并无本质不同。它们同样拥有智慧,甚至许多拥有强大的法力。说它们害人……确实不假,但人类不也降妖除魔,甚至彼此残杀吗?山林里的猛虎饿狼同样吃人。所以,我认为,对于那些真正作恶多端、危害人间的妖物,自然要坚决退治;但对于那些与人无害、甚至偶尔还会行善的妖怪,我们不仅不应该赶尽杀绝,反而应该尝试去理解,甚至……接纳它们的存在。”他说这番话时,眼神清澈,语气坚定,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观点。
星暝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抚掌笑道:“呵呵……好见解!好胆识!若是让你来坐阴阳寮的‘阴阳头’之位,你觉得如何?”(阴阳头即为阴阳寮的最高长官)
道满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许诺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这、这……莫要开玩笑!在下何德何能?更何况……安倍晴明他……”
星暝打断他,意味深长地说:“何必妄自菲薄?世事难料,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他将手中的卷轴递了过去,“拿着吧,走你自己认定的路去。对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我的名字是……八云白。”
“八云……白?”道满刚接过卷轴,听到这个名字猛地一愣,只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某种古老的传说。还没等他想明白,眼前的景物骤然模糊扭曲!
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条陌生的乡间小路上,四周是连绵的青山。怀里除了那卷珍贵的卷轴,还多了一个小小的行囊,里面装着些干粮和盘缠。他茫然四顾,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那一句“八云白”给送到了遥远的播磨国地界。
……
神社这边,灵梦看着师父就这么把人和东西都送走了,有点不解地嘟囔:“师父,你也对他太好了吧?又是送吃的又是送路费的……”
星暝笑了笑,眼神有些悠远:“不过是随手埋下一颗种子罢了。谁知道这颗种子将来是会默默腐烂,还是能长成……掀翻棋盘的参天大树呢?”
毕竟,虽说安倍晴明没法消灭,他代表的体系也难以撼动,但若是支持芦屋道满这样的散修发展起来,给他们正统派添点堵,或者将来能形成制衡,总归不是坏事。
萝瑟茉飘近了些:“你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星暝耸耸肩:“随性而为罢了,哪谈得上谋划。”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种“哎呀坏了”的表情,“啊,对了,萝瑟茉,告诉你个‘好’消息。”
萝瑟茉立刻升起不妙的预感,警惕地看着他:“虽然感觉不会是好事……说吧。”
星暝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那个……我前些天‘不小心’碰到了你收藏的那块贤者之石……然后吧,又一个‘不小心’,它好像……掉进爱莲正在熬煮药水的坩埚里了……”
萝瑟茉周身平静的魔力瞬间如同沸腾的开水般剧烈波动起来,深紫色的瞳孔猛地收缩:“你——!”那块贤者之石蕴含庞大纯净的能量,是她准备送给灵梦的生日礼物!
星暝见状,立刻摆手:“纳尼?!等等!冷静!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啊!”
萝瑟茉根本不信,法杖已经指向星暝,冰冷地吐出几个字:「绝对迟滞」!
一道恐怖的魔力瞬间笼罩向星暝!
“哇啊!来真的啊!”星暝大叫一声,反应极快,银光一闪,直接撕开一道空间裂隙钻了进去。萝瑟茉毫不停顿,紧跟着追了进去。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紊乱的空间波动。
神社前院,众人面面相觑。
魔梨沙挠了挠头:“又来了啊……”
灵梦叹了口气:“真是的,总是这样呢。”
星焰则兴奋地跳着:“打起来!打起来!”
于是,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一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