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悄然退去,被冰封数月的大地终于开始舒展筋骨。空气里那股属于冬日的凛冽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润的、带着泥土苏醒气息的暖意。
“春天来啦——!春天来啦——!”
清脆欢快的宣告声划破了神社清晨的宁静。一道金色的身影轻快地掠过神社上空,正是宣告春天的妖精莉莉白。她标志性的白色圆锥帽边缘随着她的飞舞轻轻摆动,宽大的连衣裙袖口和披肩在风中鼓荡,身后几片薄如蝉翼的透明翅膀折射着晨光。她所过之处,仿佛有无形的暖流扩散,通往神社的石阶缝隙里顽强冒头的几株小草似乎都挺得更直了些。
屋檐下,星暝正端着杯热茶,看着那抹金色消失在远处山林,忍不住感叹:“每天都能听到她这么元气满满地宣告春天,这精力真是用不完啊。”
站在他身旁的大妖精,绿发在微风中轻拂,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莉莉白本身就是春天的信使,她的存在或许就是‘春之季语’本身呢。只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从遥远的妖精之森,找到通往这里的路的。”
“这种事谁说得准呢,”星暝呷了口茶,目光扫向正在院子里有一下没一下扫着落叶的自家巫女,“说不定就是哪天好奇心发作,跟着蝴蝶或者一阵风,稀里糊涂就钻着通道过来了。不管怎么说,可比我家这位有活力多了。”
灵梦闻言,立刻停下动作,拄着扫把,视线不满地瞪向自家师父:“喂!师父你这是什么话!我明明很勤奋的好吗?倒是师父你,每天不是窝在廊下打盹,就是神出鬼没不知道跑哪里去玩,这才叫‘不务正业’吧!”
星暝眉毛一挑,环顾四周寻求支持:“哦?是吗?大家评评理?”
廊下晒太阳的玄爷慢悠悠地把头缩回壳里一点,假装没听见。神玉光芒平稳流转,同样保持沉默。正在放空心神的草薙剑发出一声再虚假不过的“阵亡音效”,似乎在装死。
只有在大妖精不明手段作用下似乎长高了些(还是很矮……)的星焰声音清脆:“就是就是!主人比灵梦姐姐懒多啦!地都不扫,还老是偷偷一个人跑出去不带星焰玩!”
大妖精看着星暝瞬间有点吃瘪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故意做出一个略带尴尬又了然的神情:“看来……作为神社主人的你,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似乎不太稳固呢。”
星暝无奈地揉了揉额角,缓步走到庭院中:“习惯就好……而且说真的,与其说这里是什么庄严的神社,倒不如说是个奇奇怪怪的收容所更贴切——你们看看,我们这都住着些什么‘正常’家伙?”他掰着手指数起来,“一个……呃,姑且算‘勤奋’的巫女(灵梦哼了一声),一个操碎了心的阴阳玉(神玉的光芒闪了闪),一个被借走的机器人(指留琴),一把除了睡觉就是抱怨的破剑(草薙剑忽然发出不满的抗议:“喂喂!老夫听得见!”),一只跟这破剑臭味相投整天就知道趴着的乌龟(玄爷的壳又往下沉了沉),还有我们可爱的星焰!”他顿了顿,目光瞟向神社,“啊,差点忘了屋里那两位‘大魔法师’……” 接着,他视线又飘向屋顶。
屋顶上,金发的骚灵少女卡娜·安娜贝拉尔正抱着膝盖,望着远方天空,嘴里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宽檐帽的帽檐随着她晃动的脑袋轻轻摆动。
星暝叹了口气:“……以及这位,搞不清楚是被赶出来还是自愿跑来‘骚扰’我们的……卡娜小姐。”
卡娜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疑惑地低头看向下方:“嗯?是在叫我吗?”
星暝赶紧摆手:“不,没什么!顺带一提,我觉得魔梨沙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还有她那个总爱擅作主张宣布‘这神社是魅魔大人我的地盘!’的恶灵师父,这两个家伙,从归属感上来说,早就该划进我的阵营了!”
灵梦放下扫把,眼里带着审视:“师父,你突然数人头还分阵营……该不会在谋划什么奇怪的野心吧?”
星暝翻了个白眼:“就我们这东拼西凑、懒懒散散、一碰就散的草台班子?能有什么野心?不被一阵风吹跑就不错了!”
就在这时,可能是因为外面太过吵闹,又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萝瑟茉·诺蕾姬缓缓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她手里习惯性地捧着一本厚重的魔导书,深紫色的长发垂落在书封上。她环视了一圈庭院,眉头微蹙:
“各位,打扰一下。你们……有谁看到爱莲了吗?”
星暝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爱莲常待的位置——那里只有几个空着的坐垫。“没有啊……她居然不在吗?这倒是稀奇了。” 爱莲通常不是跟着萝瑟茉,就是在神社某个角落研究她的魔法书,又或者是去找梦美教授她们进行所谓的“思维碰撞”——顺带一提,她原本那个“蓬松松爱莲魔法店”,已经被无情改造成了“严谨谨梦美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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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瑟茉的指尖摩挲着书页边缘,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弧度,但眼睛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