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一道边缘闪烁着银光的裂隙被强行撕开!里面光影扭曲,隐约能看到一个优雅的身影似乎正悠闲地倚坐在某处。
“喂!紫!你知道要做什么!”星暝冲着里面吼了一嗓子,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急迫。他甚至没等紫完全回应,身影已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星焰消失的方向疾追而去!
妖怪贤者的隙间在屋内荡漾了一下。八云紫的身影便如同画卷中走出的人物凭空出现,手里甚至还捏着半块没啃完的点心,看着星暝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那个周身戾气翻涌、眼神混乱的博丽鬼,眼里也不可思议地闪过一丝惋惜。
“看来……又将是一场狂宴呢。”
……
风卷着土腥味儿灌进来,给这间荒郊野岭唯一开着店的客栈送来了位新客人。
“呼——” 一个带着满身尘土气的中年旅客重重踏进门,声音带着赶路的疲惫和一丝放松,“店家,可还有酒?给俺温一壶来!”
柜台后,面容精瘦的店主人眼皮都没抬,熟练地从泥封的酒坛里舀出一提浑浊的米酒,倒进粗陶壶里,放在旁边煨着的小泥炉上。收了些磨损的铜开元钱,那旅客便走到角落一张空着的矮案旁坐下,把沾满泥浆的包袱往地上一撂。
这店里稀稀拉拉坐着五六个人,多半是赶路的行脚商或落魄旅人,脸上带着乱世里特有的麻木和警惕。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酒气、汗味儿和一种沉闷的压抑感。有人小声议论着: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这店居然还能开得住……”
“可不是嘛,不容易啊……”
“能活一天算一天呗……”
那刚进来的旅客显然也憋得慌,几口温酒下肚,脸上带了点活气,眼神在屋里扫了一圈,忽然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儿神秘兮兮的腔调:“喂,诸位,你们……可曾见过麒麟么?”
这话一出,有人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鼻孔里哼着气儿:“麒麟?你怕不是做梦还没醒?”也有人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权当听个乐子。
倒是有个穿着半旧粗布褂子的汉子,放下酒碗,好奇地往前凑了凑:“麒麟?神兽?你莫非……真见过?”
那旅客见有人搭茬,精神一振,清了清嗓子,声音也大了几分:“那是自然!就前些天的事!俺本来急着赶路,不知怎么地,鬼使神差就拐进了旁边那老林子,想着能不能碰碰运气,挖点值钱的山货药材……”
他灌了口酒,咂咂嘴,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又回到了那片林子:“结果药材没寻着,反倒被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特别舒坦的气息给引住了!俺顺着那感觉悄悄摸过去,远远地就瞧见……瞧见一个穿着打扮怪好看的姑娘!那可真叫一个俊!可就是……”他迟疑了一下,声音更低了些,带着难以置信,“……就是她脑袋上,好像……好像顶着两个角!俺心想坏了,莫不是撞上吃人的妖怪了?拔腿就想溜!”
“然后呢?”那粗布褂汉子追问,连旁边几个原本不以为然的人也竖起了耳朵。
旅客咽了口唾沫:“结果还没等俺跑两步,那‘大姑娘’唰一下就飘到俺跟前了!快得跟阵风似的!再一看,那角……没了!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笑眯眯地看着俺,声音又轻又软,跟泉水叮咚似的,问俺:‘这位先生,可是迷路了?’她说她叫阿麟。”
“俺当时也不知道咋了,脑子一懵,就把实话秃噜出来了,说没迷路,就是想来挖点药卖钱。”旅客拍了下大腿,“嘿!你们猜怎么着?那阿麟姑娘听完,二话不说,随手就从旁边烂树叶子底下变出一堆药材来!都是俺叫不上名的好货色,根须齐全,透着股灵气!她全塞俺怀里了!”他解开包袱给众人一看,“瞧,都是呢。”
众人目瞪口呆,那嗤笑的人也不吭声了。
“这还没完呢!”旅客越说越激动,“她还问俺些奇奇怪怪的话!问俺有没有见过一种叫啥‘忘忧草’的东西?还问有没有见过……曼……曼什么草?俺听都没听过,就算她描述了样貌也一个都答不上来,臊得脸都红了。可人家一点都没恼,还是笑眯眯的!接着,她就伸出手指头,这么轻轻一点……”旅客学着样子,笨拙地比划了一下,“……几道绿莹莹的光,绕着俺转了几圈!嘿!神了!俺当时就觉得身上那股赶路的乏劲儿、心里的憋闷,‘呼啦’一下全没了!浑身轻快得能飞起来!俺刚要跪下磕头谢恩呢,就听见远远飘来一句‘先生保重啊’,再一抬头……人?早没影儿了!就跟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旅客一口气说完,端起碗咕咚灌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嘴:“俺琢磨着,这不就是老天爷显灵,派麒麟下凡来点化俺这苦命人儿吗?不然哪有这么好心肠又神通广大的姑娘?”
客栈里一时寂静无声。片刻后,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和议论。
“噗哈哈哈!老兄你这梦做得可真够美的!” “米酒上头了吧?麒麟?还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