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硝烟。星暝盯着手里那把怎么看怎么别扭的牌,感觉脑仁嗡嗡作响。辉夜笑意盈盈,指尖在玉牌上轻轻滑过,带着几分猫捉老鼠的闲适。八云紫摇着桧扇,眼波流转,仿佛看透一切。帝的兔耳朵一抖一抖,嘴角却噙着一抹狡黠。只有星焰低着脑袋,因为向星暝“通风报信”而被“民主投票”暂时关进结界里。
“三条。”辉夜打出一张牌,声音清亮。
星暝正琢磨着要不要碰,眼角的余光却猛地捕捉到紫那只拢在袖口下的手,似乎极其短暂地、极其隐蔽地动了一下——就像是指尖在布料上轻轻一捻。紧接着,紫面前的牌河边缘,空气似乎极其微弱地扭曲了那么一瞬,快得如同错觉。
“哈!”星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一拍大腿,指着紫嚷道,“紫!你作弊!刚才是不是用隙间了?绝对用了!我看到你的小动作了!别想抵赖!”
紫手中的桧扇“啪”地一声合拢,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反而更添了几分无辜:“哎呀呀,小星暝,输急眼了就开始血口喷人可不好哦~”她慢悠悠地将扇骨点在唇边,“姐姐我坐在这里,可是规规矩矩,牌品一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用隙间了?嗯?”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星暝梗着脖子,气呼呼地,“就在刚才!牌河边上!空气都抖了一下!不是隙间是什么?肯定是你偷偷换了牌!不然怎么解释我这么背运?”他越说越觉得有理,之前被联手“围剿”的憋屈一股脑涌上来,“不行!你必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还有牌桌上的损失!我要求重来!或者……或者直接算我赢一把!”
“哦?是吗?”紫的笑意更深了,她环视牌桌,扇尖优雅地指向辉夜和帝,“我和在场的大家,可都不这么认为呢。辉夜殿下,你以为呢?”
辉夜立刻以袖掩面,眉眼弯弯:“星暝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牌技不精,怎能胡乱攀咬他人呢?我们可是正正经经地打牌,贤者大人更是光明磊落。你这样……可有点输不起的味道了哦。”她轻轻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就是就是!”帝立刻跟上,努力摆出严肃的样子,但眼底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星暝大人,帝看得清清楚楚,紫大人一直规规矩矩的!您可不能因为自己老是摸不到好牌就赖别人!这样太没风度啦!帝都替您脸红呢!”她故意火上浇油。
“你们……!”星暝看着眼前这沆瀣一气的三人组,感觉自己像被围观的猴子,气得差点跳脚。他指着紫:“三比一?这算哪门子公道!分明是你们串通好了欺负人!紫你仗着人多势众耍赖!”
紫的笑容里带着点小得意:“小星暝,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多势众……有时候就是最大的道理哦。”她微微倾身,语气带着一丝“好心”的劝告,“与其在这里做无谓的挣扎,不如想想怎么做好血本无归的心理准备?毕竟,欠下的东西,还有给永琳当苦力的日子,看起来是跑不掉咯~”
星暝看着辉夜那“和善”的笑容,再想想永琳实验室里那些冒着诡异泡泡的坩埚和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药材罐子,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颓然地坐回垫子上,像只斗败的公鸡,长长地、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唉……算了算了,跟你们这帮家伙玩牌,算我倒霉。”他嘟囔着,心里却飞快地盘算起来。幸好他早就学乖了!自从在辉夜这里栽过好些个大跟头后,他就养成了“打欠条”的优良传统。除非辉夜实在缠得紧,或者像今天这样被逼到绝境,他才会忍痛割爱,随便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点“压箱底”的、自己都记不清来历的“小玩意”,意思意思塞过去堵她的嘴。哼哼,姜还是老的辣啊!
想到这里,星暝心里稍微平衡了点,脸上甚至露出一丝自得。他刚想得意一下,目光扫过牌桌——笑意盈盈的辉夜(年龄成谜)、老神在在的八云紫(自称17岁)、还有那只腹黑兔因幡帝(度过的岁月同样深不可测)……
星暝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呃……等等……
好像……
他才是这牌桌上……最年轻的那个?
这“姜”……好像也没多“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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