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平的竞争。

    既然他们都要护着她，那就让她自己摔一次。不是因为伤，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明明一切都准备好了，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人亲手撕开一道口子。

    她重新打开手机，翻到姜美丽的社交账号。

    最新动态还在首页：一张练习室的照片，光线昏黄，地上放着保温桶和冰袋，那双袜子摆在最显眼的位置。配文写着：“妈妈的手作，护住我的每一步。”

    她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然后，她点进评论区，看到一条点赞很高的留言：“姐姐加油！等你演出那天我去现场！”

    她冷笑了一下，退出页面，滑动删除收藏。

    护得住今天，护不住明天。

    她重新打开邮件系统，新建一封草稿。收件人填了音响公司的公共邮箱，主题空白。正文只写了一行字：“接口氧化问题需提前预防，建议使用酒精棉片擦拭接触点后再安装。”

    这是技术员能理解的正常维护建议，不会引起怀疑。但她知道，某些廉价酒精含有微量酸性成分，短暂擦拭没问题，但如果涂抹过多并长时间停留，会对金属接口造成缓慢腐蚀。等到演出当天，麦克风突然失灵，只会被归咎于设备老化或操作失误。

    没有人会想到是人为。

    她保存草稿，没有发送。时机还没到。

    第一波攻击已经布置下去——服装会在彩排前夜被动手脚，道具的问题则等到最后时刻再触发。她要让姜美丽在一切都看似顺利的情况下，突然面对无法挽回的意外。

    她关掉电脑，站起身。

    窗外城市灯火通明，远处一栋写字楼的广告屏正在轮播节目预告，其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正是城西艺术中心的宣传海报。她看着那行“青年公益演出”的字样，嘴角慢慢扬起。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

    助理发来消息：“人已联系妥当，东西会按时送到。”

    她回复：“好。”

    放下手机，她走向衣帽间。换下职业套装，套上柔软的睡袍。经过镜子时，她停下脚步，看了眼自己的倒影。

    妆容早已卸去，头发随意挽起，脸上没有笑意，眼神却亮得反常。

    她转身走进卧室，顺手拉上窗帘。

    床头柜上放着明日行程表，最上方写着：“上午十点，与汪璇共进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