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窗显示“同步完成”。
我摘下耳机,正准备收拾东西,监控屏幕亮起。徐若琳坐在调音台前,戴着监听耳机,正在回放桥段合声部分。她左手轻敲桌面打节拍,右手在键盘上逐帧调整人声延迟。
我看了一眼时间:四点十七分。
她没抬头,也没察觉我在看。但她把那一段反复听了五遍,直到最后一遍,才点了保存。
我拿起包,走出b号棚。走廊灯光平稳,几个工作人员抱着设备箱走过,没人多看我一眼。这很正常——在这家公司,合作与对抗都只是日常的一部分。
回到工位,我打开备忘录,在昨日记录下面添了一行新内容:
“今天我们改了七处细节,交换了四条建议,试了三次站位。她叫我‘你’的次数,比叫‘姜美丽’多了两次。”
刚打完字,邮箱提示音响起。
是徐若琳发来的消息,标题写着:“主歌结尾处理方案”。
附件是一段音频,长度四十秒。我点开播放。
她的声音先出现,平稳陈述:“你在主歌最后一句用了降半音,传达压抑。但如果在尾音结束后加入半秒空白,再接入钢琴单音切入,会不会让释放感更强烈?”
接着,是她做的示范音频。
寂静中,最后一个音落下,空气仿佛凝住。然后,一个极轻的琴音缓缓升起。
我屏住呼吸。
那声音像推开一扇沉重的门后,看见的第一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