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柯南抬头望向天边——夕阳正沉到楼宇的缝隙里,把云层染成一片烧红的玛瑙。他仿佛能看到冰室那张看似平静的脸,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算计的寒光。
但这一次,猎物不会再掉进陷阱里了。
五、沉睡的小五郎,逆转的推理
青叶大厦六楼的楼梯间,白炽灯的光线惨白,照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目暮警官带着警员守在门口,佐藤和高木正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提取扶手断口的残留物。
冰室站在楼梯中间,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挂着无辜的微笑,仿佛只是个配合调查的路人:“毛利侦探叫我来,是有什么新发现吗?还是说……又想诬陷我?”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熟悉的打鼾声——毛利小五郎靠在墙角,脑袋歪在肩膀上,嘴角还挂着可疑的口水痕迹。柯南躲在他身后的阴影里,镜片反射着冷光。
“冰室先生,别装了。”“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沼尾不是自杀,是被你害死的。”
冰室挑眉:“哦?毛利侦探又要开始你的‘沉睡推理’了?可惜啊,我的不在场证明,可是有十几个证人的。”
“不在场证明?”“小五郎”冷笑一声,“你确实没亲手推沼尾下去,但你设计了一个完美的‘自杀陷阱’。”
柯南操控着变声蝴蝶结,一字一句,清晰地回荡在楼梯间:
“你知道沼尾欠了高利贷,知道他最近有自杀倾向,于是提前一周,用掺了硝酸铵的环氧树脂,‘修复’了六楼那段腐朽的扶手。硝酸铵遇热会脆化,而楼梯间下午四点的温度,刚好能让它失去粘性。”
“你算准了沼尾会在那个时间经过——他要去对面的药店买安眠药。你甚至算准了他会扶向那截扶手,因为你知道,一个心事重重的人,走路时总会下意识寻找支撑。”
冰室的脸色微微变了,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证据呢?毛利侦探,空口白牙可不能定罪。”
“证据?”“小五郎”的声音陡然提高,“鉴识课已经在扶手残留物里检测出了硝酸铵!高木警官,把化验报告念给大家听听!”
高木立刻捧着报告上前,清了清嗓子:“报告显示,扶手断口的粘合剂残留中,含有硝酸铵成分,浓度为3.7%,足以在三十度以上环境中导致粘合失效。”
冰室的手指在口袋里攥紧了,指节泛白。
“还有。”“小五郎”继续说道,“你一周前给黑蜥蜴组转了五十万,让他们给沼尾施压,逼得他走投无路。刚才佐藤警官已经审出了口供,那个负责催债的喽啰,亲眼看到你和黑蜥蜴组的头目见面!”
佐藤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笔录:“冰室健司,这是喽啰的证词,还有银行转账记录,你还有什么话说?”
冰室的额头渗出冷汗,他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那又怎么样?这些只能证明我给沼尾添了麻烦,不能证明我杀了他!他是自己想不开,关我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小五郎”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你明知道他有自杀倾向,还故意在扶手动手脚,这不是谋杀是什么?你甚至算好了时间,在商场故意和毛利小五郎纠缠,制造不在场证明,就是为了让这一切看起来像一场完美的意外!”
柯南从阴影里悄悄探出头,看着冰室的表情从镇定到慌乱,最后彻底扭曲。他知道,胜负已分。
就在这时,楼梯间的门被推开,电视台的记者蜂拥而入,摄像机的闪光灯噼里啪啦响成一片。为首的记者举着话筒喊道:“毛利侦探!您已经确定凶手了吗?”
“小五郎”抬起头,声音穿透所有嘈杂:“没错!凶手就是冰室健司!”
冰室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朝着“小五郎”的方向扑了过去:“我杀了你这个混蛋!”
“小心!”佐藤警官惊呼着拔刀,却被人群挡住了去路。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工藤夜一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他侧身避开冰室的刀刃,左手精准地扣住冰室的手腕,右手手肘狠狠撞在他的肋骨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和冰室的痛呼,折叠刀“哐当”落地,整个人被夜一反剪着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跳梁小丑。”夜一的声音冰冷,像踩碎了地上的冰碴,“终于忍不住露出尾巴了。”
冰室趴在地上,肩膀剧烈起伏,嘴里还在嘶吼:“他活该!沼尾活该!当年若不是他作证,我怎么会坐牢!毛利小五郎,你也活该!”
“小五郎”缓缓睁开眼睛(其实是柯南操控着让他抬头),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法律会给每个人公正的判决,包括你。但你记住,报复永远换不来救赎。”
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将这一幕永远定格——沉睡的名侦探、被制服的凶手、亮闪闪的手铐,还有楼梯间那截无声诉说真相的断扶手。
六、庆功宴上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