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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走了。”他对自己说,转身往外走。路过大堂时,侍者递来两把黑色的伞,伞柄是光滑的胡桃木,还带着酒店的烫金logo。夜一接过伞,走到门口时,看见灰原哀正站在雨棚下等他,黑色的风衣下摆沾了点雨珠,像落了片深色的叶子。
“等很久了?”夜一撑开一把伞递过去,伞面遮住了头顶的雨丝。
“没有。”灰原哀接过伞,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高木警官跑那么快,是被你赶的?”
“算是吧。”夜一招停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去博士家。”
出租车驶进雨幕,车厢里很安静,只有雨刷器左右摆动的轻响。灰原哀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倒退的街灯,光怪陆离的光斑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夜一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她的睫毛很长,垂着的时候像把小扇子,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今天……吓到了?”他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灰原哀没回头,声音很轻:“还好。”她顿了顿,补充道,“比组织的那些事,差远了。”
夜一没再接话。他知道她的意思,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黑暗,比任何凶案现场都更让人窒息。他从口袋里摸出颗糖,是柠檬味的,剥开糖纸递过去:“吃点甜的。”
灰原哀接过糖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像突然亮起的光。她偷偷瞥了夜一一眼,他正看着窗外,侧脸的轮廓在路灯下很清晰,下颌线绷得很直,不像平时那样带着笑意。
“你好像对每个人的喜好都了如指掌。”她突然说。
夜一收回目光,笑了笑:“记性好而已。”
“是吗?”灰原哀挑眉,“那你记得自己上次发烧,是谁把退烧药放在你书包里的吗?”
夜一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记得,是某个嘴硬心软的家伙,还说‘顺手多买了一盒’。”
灰原哀的耳尖有点热,转回头看着窗外:“谁嘴硬了。”
出租车在阿笠博士家的巷口停下,雨已经小了很多,只有零星的雨丝飘着。夜一付了钱,撑开伞先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灰原哀低头钻出来时,头顶的雨被伞面挡住,只听见他说:“慢点,台阶滑。”
两人并肩往博士家走,伞面偶尔碰到一起,发出轻响。巷子里的路灯坏了一盏,忽明忽暗的,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快到门口时,夜一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灰原哀抬头看他。
夜一笑了笑,眼睛在昏暗中很亮,像落了星星:“没什么。”他看着她,语气里带着点少年人的调皮,“就是想跟漂亮的灰原姐姐说一声,晚安。”
灰原哀的脸“腾”地红了,像被热水烫过。她别过头,声音有点闷:“幼稚。”
“是是是,我幼稚。”夜一笑着退后一步,把伞往她那边递了递,“进去吧,博士肯定等急了。”他顿了顿,补充道,“睡个好觉,别想太多。”
灰原哀没说话,转身往门口走,手刚碰到门把,就听见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对了,明天早上博士家的面包,我会带金枪鱼酱过去。”
她回头时,他已经转身往巷口走,黑色的伞在雨丝里渐渐远去,背影挺拔得像株年轻的树。门“吱呀”一声开了,阿笠博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探出头,眼镜滑到了鼻尖:“小哀,你可回来……”
话没说完,就被灰原哀一把拽进屋里,门“砰”地关上。博士揉着被拽疼的胳膊,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睛一亮:“刚才跟夜一那小子说什么了?脸这么红?”
“没什么。”灰原哀把伞靠在门边,语气硬邦邦的,“博士,你又偷听?”
“我没有!”博士立刻摆手,随即又凑过来,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就是刚好在窗边看雨,不小心听见‘漂亮的灰原姐姐’什么的……”
灰原哀拿起桌上的抱枕砸过去:“胡说八道什么!”
抱枕被博士灵活躲开,他笑得更欢了:“好好好,我不说了。对了,我做了新的草莓布丁,要不要吃?”提到吃的,灰原哀的气消了些,跟着博士往厨房走,耳朵却还在发烫,刚才夜一笑着说“晚安”的样子,总在脑子里晃。
而另一边,夜一站在工藤别墅的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蒙着层薄灰,是太久没人住的样子。他没开灯,径直走到二楼的书房,推开窗户。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清辉洒在地板上,像铺了层银霜。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笔记本,翻开,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字:
“小兰姐姐喜欢寿喜烧,要和牛的,记得提醒服务员少放葱。”
“毛利叔叔的鳗鱼饭要厚切,酱汁多,配温泉蛋最好。”
“灰原喜欢牛油果,柠檬糖,讨厌太甜的蛋糕,草莓要酸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