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捡起那块珐琅碎片:“这是从钟上掉下来的吗?”
沐夏樱子的瞳孔缩了缩:“可能是吧。警察说他是被风吹下去的,但我知道,他恐高,绝不会在暴风雨天爬那么高。”
温室里突然传来钟鸣,六点了。柯南抬头看向主楼的方向,顶楼的大钟正缓缓敲响,每敲一下,雨势就似乎大了一分。他忽然想起古垣伦作的话——铃木先生掉进井里时,大钟的数字盘正停在“Ⅵ”的位置。
三、十二根蜡烛与消失的凶器
晚宴的宴会厅吊着巨大的水晶灯,灯架上绕着十二根白色蜡烛,每根蜡烛的底座都刻着一个数字。保科琉璍子坐在主位上,面前的生日蛋糕也插着十二根蜡烛,火苗在她眼底跳动。
“人齐了吗?”她问青梅岳道,指尖在桌布上数着宾客的影子。
“工藤先生和夫人临时有事,派了小儿子夜一和灰原小姐过来。”青梅岳道侧身让开,工藤夜一牵着灰原哀走进来。夜一穿着和工藤优作同款的西装,只是尺寸小了几号,灰原哀的连衣裙上别着个小小的钟楼胸针。
“优作叔叔说,祝琉璍子夫人生日快乐。”夜一递过礼盒,里面是只手工做的木质钟摆,“这是我和灰原一起打磨的。”
灰原哀点点头,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这钟的齿轮咬合声不对,第三组齿轮可能松动了。”
川边泰弘惊讶地挑眉:“小朋友很懂钟表?”
“略知一二。”灰原哀淡淡地说,走到钟前假装看装饰,指尖在钟背面的暗扣上轻轻一按——那里有个细微的划痕,像是被螺丝刀撬过。
六点整,琉璍子起身吹蜡烛。十二根火苗同时熄灭的瞬间,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捂着左肩倒在椅子上。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渗出来,染红了紫色的丝绒裙摆。
“快叫救护车!”毛利兰冲过去按住伤口,“伤口很深,但没伤到要害。”
柯南跑到阳台,栏杆上沾着几滴融化的水珠,地面的地毯上没有任何脚印。雨还在下,远处的树林像团模糊的黑影。他摸了摸栏杆的接缝处,摸到一片冰凉的金属片,像是某种装置的残片。
“凶手从这里逃走了!”毛利小五郎指着阳台外的草地,“但草地上没有脚印,太奇怪了!”
目暮警官带着高木警官赶到时,宴会厅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法医检查伤口后,皱着眉说:“凶器像是冰锥,但边缘比普通冰锥更锋利,而且伤口里有微量的金属粉末。”
“冰锥?”高木看着阳台外的雨,“下雨天冰锥会融化吧?怎么可能消失得这么干净?”
柯南蹲在落地钟旁,钟面的玻璃上沾着个小小的手印,像是孩子的手掌印。他想起灰原哀说的齿轮松动,趁人不注意打开钟背面的面板——第三组齿轮上缠着根细如发丝的钢丝,钢丝的末端系着块小磁铁。
夜一和灰原哀站在角落,夜一低声说:“我刚才看到川边先生在六点前去过顶楼,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盒子。”
灰原哀指着走廊的监控屏幕:“但监控显示他六点整在和古垣先生聊天,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她顿了顿,递过一片从楼梯缝里捡到的碎玻璃,“这是强化玻璃,和温室钟面的玻璃成分一样。”
柯南把碎片对着光看,边缘有灼烧的痕迹。他忽然想起川边泰弘说过的话——每个房间的钟摆频率合起来像首曲子。如果把这些钟当成乐器,那“Ⅵ”的位置会不会就是那个“音符”?
四、无形之剑与钟表协奏曲
午夜的书房里,只有座钟的滴答声。柯南看着座钟的指针缓缓走向“Ⅶ”,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他终于明白凶手是怎么作案的了。
“毛利叔叔,”柯南拿起麻醉枪,瞄准正在打盹的毛利小五郎,“该揭开真相了。”
毛利小五郎(柯南)站在客厅中央,水晶灯的光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宾客们坐在沙发上,每个人的表情都藏在阴影里。
“凶手用的不是冰锥,而是一把‘无形的剑’。”他开口时,座钟正好敲响午夜十二点,“这把剑藏在钟表里,随着指针的转动刺向目标。”
川边泰弘推了推眼镜:“毛利先生在说什么胡话?钟表怎么可能杀人?”
“当然可以。”“毛利小五郎”走到落地钟前,打开背面的面板,“你在每个房间的钟里都装了微型电磁铁,当所有钟的指针都指向六点时,磁场会形成一股拉力,把藏在顶楼大钟里的‘凶器’弹出去。”
他指向阳台的栏杆:“那把‘凶器’其实是根裹着冰的钢针,藏在顶楼大钟的‘Ⅵ’字格里。六点整,所有钟的磁场同时启动,钢针被弹向宴会厅的阳台,穿过栏杆上的缝隙刺中保科夫人。之后,钢针上的冰融化,钢针被磁铁拉回顶楼,顺着预先挖好的细管滑进后院的井里——那里有块磁铁在等着它。”
沐夏樱子猛地站起来:“井里……我哥哥的尸体就是在井里发现的!”
“四年前,铃木先生发现了你偷工减料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