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美呢?”灰原突然问,目光在人群里搜索。
“我让她在公园门口的长椅上等着。”夜一低声说,他的脸色很沉,“刚才她看到尸体时差点晕倒。”
柯南点点头,悄悄绕到警戒线边缘,假装系鞋带观察现场。与田昌作的工装服后背沾着草屑,裤脚有明显的泥土痕迹,似乎是从高处摔下来的。花钟的表盘上,靠近“12”点的位置有几滴喷溅状的血迹,还沾着几根褐色的头发,应该是死者的。
“死者与田昌作,男性,四十二岁,油漆工。”高木警官拿着笔记本念道,“根据初步勘察,死因是后脑遭到钝器撞击,失血过多死亡。死亡时间推定在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钝器?”目暮警官摸着下巴,看向花钟的指针,“会不会是从花钟上掉下来了?你们看,‘12’点那里有血迹。”
“可是花钟最高处也只有三米啊。”高木抬头看着表盘,“从这个高度摔下来,虽然可能致死,但……”
“但他的姿势不对劲。”柯南心里嘀咕。如果是失足坠落,尸体应该离花钟更近,而且不会是趴着的姿势。更奇怪的是,停在“6”点的指针——昨晚他离开时特意看了一眼,花钟明明还在正常运转。
这时,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匆匆跑来,看到警戒线后脸色骤变:“警官!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目暮警官转头看他。
“我是附近高中的老师,川口恭一郎。”男人掏出身份证,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我早上来公园跑步,看到这里围了很多人……”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突然僵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与田……怎么会是他?”
“你认识死者?”目暮警官敏锐地追问。
川口恭一郎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认识。三年前……他开车带我女友出去玩时出了车祸,我女友当场去世了。”
人群里发出一阵小声的议论。柯南注意到,川口说这话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别的什么。
“车祸?”高木警官翻出记录,“我查一下……哦,是三年前的夏天,在多摩川沿岸的公路上,据说当时与田昌作是酒后驾驶,但因为证据不足,最后只判了缓刑。”
“证据不足?”川口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他明明喝了一整夜的酒!是他害死了里奈!”
目暮警官皱起眉头:“川口先生,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你在哪里?”
“我在学校加班批改试卷,办公室的监控可以证明。”川口恭一郎立刻回答,语气却有些僵硬,“大概凌晨一点半才离开学校。”
高木警官立刻打电话去学校核实,结果果然如川口所说——监控显示他从昨晚八点到凌晨一点半一直在办公室,期间没有离开过。
“看来有不在场证明啊。”目暮警官摸着下巴,有些失望,“那凶手会是谁呢?与田昌作平时的人际关系怎么样?”
“他脾气很差,经常和人吵架。”管理员大叔在一旁说,“前几天还因为工资的事和工地老板打了一架,差点动了手。”
柯南没再听下去,他的目光落在花钟停摆的指针上。为什么指针会停在“6”点?他记得这个花钟是有备用电池的,就算主电源出问题,也能再运转八个小时。而且表盘上的血迹在“12”点,尸体却在“6”点下方,这中间的距离至少有五米——除非尸体被移动过。
“夜一,”柯南低声说,“你能去看看机械室吗?我怀疑指针是被人故意停住的。”
夜一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绕到花钟背面。灰原走到柯南身边,递给他一张纸巾:“步美在哭,你去安慰一下她吧。”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我刚才在草丛里发现了这个。”
柯南接过来——是一小块撕碎的纸片,上面印着半个日期:“x.15”。他抬头看向灰原,对方眼神示意他看向川口恭一郎——今天是x月15日,三年前那场车祸的日子。
就在这时,夜一从机械室走出来,对柯南比了个手势:机械室的电源被人拔掉了,而且指针的连接处有被强行掰动的痕迹,像是用蛮力让它停在“6”点的。
柯南心里一动。如果指针是被人故意停住的,那“6”点会不会有什么特殊含义?还有川口恭一郎——他虽然有不在场证明,但他提到女友时的眼神,还有那张写着日期的纸片……
“柯南!”步美从公园门口跑过来,眼睛红红的,手里紧紧攥着指挥棒,“警察叔叔说……说典礼可能要取消了……”
柯南看着她手里的指挥棒,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花钟“12”点位置的血迹旁边,有一道很细的划痕,像是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