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我想多了。”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把那份不合时宜的念想按了下去。新一那么骄傲,怎么会变成个小学生模样?再说,夜一推理时虽然厉害,可身上那股干净的少年气,分明和新一的笃定截然不同。
柯南抱着一大袋苹果糖从人群里挤出来,正好撞见小兰望着夜一发呆,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把糖递到她面前:“小兰姐姐,你要吃吗?这个苹果味的超甜!”
“呀,谢谢柯南。”小兰接过糖,剥开透明的糖纸,酸甜的果香漫开来,“你看夜一,明明是城里来的孩子,倒和岛上的老人家投缘得很。”
柯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夜一已经能磕磕绊绊弹出半段《岛歌》了,老人们正为他鼓掌。他故意嘟起嘴:“夜一哥哥就是厉害,什么都会。”
“你也很厉害呀。”小兰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触到柯南软软的发顶,忽然想起小时候的新一。那时候他也总爱跟在自己身后,仰着小脸说“小兰你看我解开了那个谜题”,眼睛亮得像星星。可眼前的柯南,眼睛里更多的是机灵,少了几分新一独有的锋芒。
正想着,戏台那边忽然一阵骚动。一个穿和服的大婶慌慌张张跑过来,手里攥着个布包:“我的钱袋不见了!里面有今天祭典的摊位费,还有我孙女的学费……”
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下来,三三两两地议论着。穿琉装的老人停下弹琴,夜一站起身,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大婶,您最后一次摸到钱袋是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我在米糕摊前付钱的时候还在!”大婶急得眼圈发红,“后来去看舞狮,挤了挤就没了……”
夜一没再多问,径直走向米糕摊。柯南立刻跟了上去,心里明镜似的——这又是个小插曲,却恰好给了夜一“表现”的机会。
米糕摊的竹筐旁落着片樱粉色的碎布,夜一弯腰捡起来:“这是您和服上的料子吗?”大婶点头称是。他又看向摊前的木桌,桌角沾着点黏糊糊的米糕屑,边缘还有个浅浅的指印,“您当时是把钱袋放在桌上掏钱的吧?”
“对对!”
“舞狮队经过时,是不是所有人都往前挤了?”夜一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有人应和着说是,刚才舞狮的锣鼓声一响,大家都往前凑了。
夜一忽然转向人群里一个穿灰色夹克的年轻男人:“这位先生,您袖口沾着的米糕屑,和桌上的一模一样呢。”
那男人脸色一白,下意识往袖子后缩手。夜一又道:“您刚才一直站在大婶身后,舞狮队过来时,您是不是‘不小心’撞了大婶一下?”
周围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男人身上。他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个蓝布钱袋:“是我一时糊涂……家里孩子病了,我实在没辙了……”
大婶接过钱袋,数了数钱没少,看着男人颓丧的样子,终究叹了口气:“钱没丢就好,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夜一笑着把那片碎布递还给大婶:“幸好您的和服料子特别,沾了米糕屑不容易掉,不然可难找到了。”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掌声,有人夸夜一聪明,有人说这孩子眼睛真尖。小兰站在原地,看着被众人围住的夜一,忽然觉得昨晚的疑虑实在可笑。新一破案时总是一脸“这很简单”的自信,可夜一刚才说话时,眼里带着的是温和的体谅,连揭穿坏人都留着三分余地。
柯南凑到她身边,假装打哈欠:“夜一哥哥好厉害啊,跟侦探一样。”
“是啊,”小兰笑着点头,心里最后一点怀疑也烟消云散了,“说不定以后能当像毛利叔叔那样的大侦探呢。”
柯南偷偷松了口气,抬头看向戏台。夜一正好朝这边望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了一下,夜一眨了眨眼,又转头继续跟老人们学琴去了。
午后的阳光越发暖了,祭典的鼓声再次响起,比清晨时更热闹几分。小兰拉着孩子们去看冲绳大鼓表演,柯南跑在最前面,夜一跟在最后,时不时帮小兰拎起快滑下去的特产袋子。
经过挂着红灯笼的牌坊时,小兰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夜一说:“夜一,你推理那么厉害,有没有想过以后当侦探啊?”
夜一挠了挠头,笑得有点腼腆:“我就是随便猜猜啦,比起破案,我还是更喜欢看海。”他指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你看,今天的海比昨天蓝多了。”
小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海水真的像块透明的蓝宝石,浪尖闪着碎金似的光。她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里,有个会破案又爱大海的少年,有个机灵的小柯南,有吵吵闹闹的孩子们,就很好。
至于新一……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还是没有新消息。大概又在哪个角落忙着查案子吧,等他忙完了,总会打电话来的。
柯南瞥见她按亮手机又暗下去的动作,悄悄把自己的手机往口袋里塞了塞。夜一轻轻碰了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