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人士?”铃木次郎吉冷笑一声,拐杖重重地敲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这座博物馆的地皮是铃木家的,你说我是无关人士?”
周围的记者们立刻兴奋起来,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樽见猪彦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大厅入口传来一阵骚动。
“请各位排队接受检查!金属探测门和X光扫描都要过!”警卫们的声音带着紧张,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基德可能混在里面”,顿时引起一阵小小的混乱。
柯南拉着步美躲到立柱后面,目光快速扫过人群。有几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正排在检测队伍里,其中一个人的雨衣下摆沾着一点银色的粉末——那是博物馆外墙排水管上特有的防锈漆。
“夜一,你看第三个穿黑雨衣的。”柯南用胳膊肘碰了碰夜一,“他的左手一直在雨衣口袋里,走路姿势很僵硬,像是在藏什么长条形的东西。”
夜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人正好走到金属探测门前,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警卫立刻上前:“先生,请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男人慢吞吞地掏出一个黑色的长条形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支钢笔。“我是记者,这是录音笔。”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微微低着头,帽檐遮住了眼睛。
警卫检查了半天,没发现异常,只好放行。男人刚走进大厅,突然脚下一滑,手里的雨伞掉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周围的人纷纷避让,混乱中,他迅速弯腰捡起雨伞,顺势将什么东西塞进了雨靴内侧。
“他刚才掉伞的时候,把一个微型投影仪粘在了立柱后面。”灰原的声音冷不丁从旁边传来,她指着不远处的罗马柱,“角度正好对着展台,应该是用来投射假枪带的全息影像。”
柯南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数。这时,园子突然咋咋呼呼地跑过来,指着自己的袖口:“小兰你看,不知道沾到了什么东西,滑溜溜的。”
那是一块透明的胶质痕迹,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柯南凑近闻了闻,没有任何气味,用手指蹭了蹭,触感像水却比水更粘稠。“这是……水凝胶?”他突然睁大了眼睛,“基德说的‘借雨水为墨’,指的不是真的雨水,而是用这种遇水即溶的凝胶包裹物品!”
雨水能掩盖凝胶的痕迹,等进入干燥的展厅,凝胶会慢慢蒸发,既不会触发金属探测,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携带东西。刚才那个穿黑雨衣的男人,口袋里藏的根本不是录音笔,而是裹着凝胶的工具!
展厅西侧的休息室里,樽见猪彦正对着电话低吼:“动作快点!基德的预告时间是下午三点,必须在那之前把假枪带换上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怯懦的声音:“可是老板,铃木家的人盯得很紧,而且……基德要是真的来了怎么办?”
“怕什么?”樽见猪彦冷笑一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我就是要借基德的名头,让所有人都以为枪带是被他偷走的。等保险金到手,这批仿品卖出去,我们就远走高飞!”
他挂了电话,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的枪带和展台上的一模一样,只是红宝石的光泽略显暗淡。这是他花了三个月请人仿制的,连皮革的做旧痕迹都分毫不差。
“只要过了今天,整个日本的古董市场都会为我倾倒。”樽见猪彦抚摸着假枪带的边缘,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坂本龙马的遗物?不过是我发财的工具罢了。”
突然,休息室的灯光闪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窗外的雨声似乎瞬间放大了无数倍,敲打在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谁?!”樽见猪彦猛地转身,手里的假枪带掉在地上。黑暗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单片眼镜反射着窗外的天光。
“晚上好,樽见先生。”怪盗基德的声音带着标志性的戏谑,“或者我该叫你——赝品制造商?”
樽见猪彦吓得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保险柜:“你、你怎么进来的?”
基德轻笑一声,抬手掀开披风,雨水从披风下摆滴落,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托你的福,排水管的传感器真是方便极了。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感兴趣的是你手里的东西。”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假枪带,指尖划过那颗暗淡的红宝石,“用玻璃填充树脂伪造的鸽血红,连荧光反应都懒得做——你的手艺比我家老爷子差远了。”
樽见猪彦脸色惨白,突然从抽屉里掏出一把匕首:“别过来!否则我对这三件遗物不客气!”他指的是放在桌上的三个锦盒,里面正是基德预告要归还的龙马信件、手枪和带血迹的酒杯。
基德歪了歪头,突然吹了声口哨。休息室的通风口“哐当”一声被推开,寺井黄之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少爷,外面都准备好了。”
樽见猪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从通风口垂下的网兜罩住了。基德优雅地弯腰,将三个锦盒放进自己的披风内侧,又把假枪带塞回樽见猪彦怀里:“这些东西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