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室里摆着张矮桌,锅里的昆布汤正咕嘟冒泡,肥牛卷在里面翻卷成粉色的花。毛利小五郎已经捧着白米饭吃了半碗,含糊不清地说:“这才叫人生啊……比追什么魔女强多了!”
佐藤美和子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米白色高领毛衣。她夹起一片豆腐放进柯南碗里:“慢点吃,锅里还有很多。”高木警官坐在她旁边,正小心翼翼地给大家分温泉蛋,手一抖,蛋黄液溅到了袖口,引得佐藤瞪了他一眼,嘴角却藏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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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小兰给夜一盛了碗汤,“佐藤警官以前真的在冬名山巡逻吗?会不会遇到过很危险的事?”
佐藤舀汤的手顿了顿,目光飘向窗外的山影:“有次遇到辆失控的卡车,在龙抬头弯道差点坠崖,是车主自己拉了手刹才停下来。他说看到车前面站着个银发女人,其实是我举着警示灯跑过去敲他车窗。”她笑了笑,“大概是雾太大,把警示灯的光当成银发了。”
高木赶紧接话:“佐藤警官那时候经常通宵巡逻,车里总备着热咖啡和创可贴,遇到迷路的登山客就送他们下山。有次为了救只卡在护栏上的小狐狸,差点自己掉下去。”
“高木!”佐藤脸微微发红,“说这些干什么。”
夜一扒着米饭问:“那山本和池田的朋友,真的是因为飙车去世的吗?”
柯南点点头:“他们车里有张合影,穿赛车服的男生背后就是冬名山的牌子。大概是太想念朋友,才用错了方式。”他想起池田蹲在地上说“对不起”时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两个总是一脸桀骜的男生,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毛利小五郎喝光杯里的清酒,拍着桌子说:“总之违法就是不对!想当年我在警校的时候,处理过比这严重十倍的案子……”
“爸,你根本没上过警校。”小兰无奈地叹气,却还是给父亲添了杯酒。
饭后松本婶端来浴衣,说露天温泉的水刚换好。柯南和夜一先去了男汤,毛利小五郎早就泡得直打哈欠,靠在岩石上哼哼唧唧。夜一踩着木屐跑到温泉边,突然指着水面:“柯南你看,月亮掉在水里了!”
确实,满月的光透过枫树枝桠,在温泉里碎成一片银鳞。柯南想起傍晚在观景台看到的星空,突然明白山本和池田为什么会迷上飙车——当速度快到能追上风,大概会觉得离天上的人近一点吧。
女汤那边传来小兰的笑声。佐藤美和子靠在樱花树下,看着小兰和松本婶聊天,手里转着块刚从温泉里捞出来的鹅卵石。高木警官在男汤和女汤之间的木廊上徘徊,手里捧着条干净毛巾,脸比温泉水还烫。
“高木警官要是再磨蹭,毛巾都要捂热了。”柯南隔着竹帘喊了一声,引得夜一笑个不停。
等大家都换好浴衣坐在庭院里吃团子时,松本婶端来一碟烤栗子。“这是后山摘的,”她说着往佐藤手里塞了颗,“美和子小时候最爱吃这个,总跟她爸爸来摘。”
佐藤捏着栗子没说话,栗子壳的纹路硌得指尖发痒。她爸爸以前也是警察,就是在冬名山处理事故时出的意外——这也是她总往那条山路跑的原因。刚才池田说“想报仇”时,她突然想起父亲葬礼上,自己也是这样攥着拳头,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了她。
“佐藤警官,”柯南递过来杯麦茶,“栗子要趁热吃才甜。”
佐藤剥开栗子,金黄的果肉冒着热气:“你们以后要是再去冬名山,看到有新手司机在弯道熄火,记得多等他们一会儿。”
夜一啃着团子点头:“就像佐藤警官当年做的那样?”
“嗯。”她望着山路上的灯火,那些车灯不再像传说里的幽灵,倒像串会移动的星星,“有时候让别人觉得不孤单,比什么都重要。”
毛利小五郎早已靠着柱子打起了呼噜,口水差点流到浴衣上。小兰给他盖上毯子,轻声问:“柯南,你说山本和池田会明白吗?”
“会的。”柯南看着庭院里的枫叶被风吹起,又轻轻落下,“就像这叶子,总要落到地上,才知道根在哪里。”
后半夜,柯南被窗外的动静吵醒。拉开纸门,看到佐藤美和子站在枫树下,手机屏幕亮着,是和高木警官的聊天记录。高木说已经联系了阿哲的父母,他们愿意明天去警局见见山本和池田。佐藤回了个“好”,抬头时正好对上柯南的目光。
“睡不着?”她朝柯南招招手。
两人坐在石阶上,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其实我以前也觉得,规矩是给胆小鬼定的。”佐藤捡起片红叶,“直到我爸出事那天,才发现规矩不是束缚,是有人用教训换来的保护。”
柯南想起工藤新一的身份,想起那些因为案件失去亲人的人,突然明白有些责任,就算躲在小孩子的身体里,也终究要扛起来。
“佐藤警官的车,”他突然说,“改回白色吧。”
佐藤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
第二天清晨,度假村的公鸡刚叫第一声,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