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父母各自走进电梯,心里暗暗祈祷这次旅行能有转机。
午后的阳光透过18楼的落地窗,在地毯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灰原站在阳台的藤椅旁,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看着楼下泳池里追逐嬉戏的孩子。夜一从浴室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手里拿着两条毛巾,递了一条给她:“刚洗好的,用这个擦手。”
毛巾上带着淡淡的柠檬香,是酒店特供的洗护用品味道。灰原接过来搭在手腕上,目光落在夜一敞开的领口处——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上次在剧场追嫌犯时被铁棍擦伤的。“伤口还疼吗?”她突然问。
夜一低头看了一眼,不在意地笑了笑:“早好了,服部叔叔说这是男子汉的勋章。”
灰原轻哼一声,转身走回房间:“幼稚。”话虽如此,嘴角却悄悄弯了弯。
两人正准备出门去餐厅吃午饭,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争执声。一个穿着米白色套装的女人站在1803号房门口,对着手机大声说着什么:“我不管!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别想拉我下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挂了电话后,靠在墙上用力抹了把脸。
“是赤木夫人。”夜一低声对灰原说,“昨天查酒店入住名单时看到过,她先生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
灰原点点头,认出这就是妃英理要见的客户。两人没再多看,转身往电梯口走,身后传来房门关上的轻响。
餐厅里,兰正拿着菜单给小五郎推荐菜品,眼角的余光瞥见夜一和灰原走进来,立刻笑着招手:“夜一,灰原,这里!”
两人走过去坐下,刚点完餐,就看到妃英理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妈,这边!”兰连忙起身让座。
妃英理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小五郎,皱了皱眉,还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好巧,你们也在这里。”她的目光扫过夜一和灰原,最终落在兰身上,“你爸呢?没跟你一起?”
“我在这儿呢!”小五郎不满地哼了一声,“英理,你少装模作样,不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谁有空看你笑话。”妃英理拿起刀叉,“我是来工作的。”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兰赶紧打圆场:“对了妈,你不是说下午要见客户吗?在哪个房间呀?”
“1803。”妃英理切着牛排,语气平淡,“她先生刚好也在这栋楼开会,顺便一起谈谈。”
正说着,餐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快步走进来,四处张望着,看到妃英理时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妃律师,抱歉来晚了,路上有点堵车。”他正是赤木量子的丈夫,赤木雄一。
“赤木先生。”妃英理放下刀叉,“你太太在房间等你,我们约了两点谈离婚协议的事。”
赤木雄一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挤出笑容:“是是,我这就上去找她。”他转身往电梯口走,脚步却有些慌乱。
兰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对夜一说:“好奇怪,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要谈离婚的样子。”
夜一没说话,只是看向18楼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
下午三点,妃英理从1803房间出来,脸色有些凝重。赤木量子的情绪很激动,说什么也不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还说要去举报丈夫挪用公款的事。“真是麻烦。”她揉着太阳穴走向电梯,打算先回房间整理下资料。
路过1802时,门突然开了。灰原探出头,手里拿着一个空了的可可杯:“妃律师,需要帮忙吗?”
“没事。”妃英理笑了笑,“只是遇到点棘手的客户。”她顿了顿,补充道,“你们早点休息,晚上兰说要一起吃饭。”
灰原点点头,看着妃英理走进1804房间,才关上门。夜一正坐在沙发上看酒店的监控录像回放——早上赤木雄一进酒店时,行李箱的轮子上沾着一些深褐色的泥土,而酒店的停车场是大理石地面,根本不会有这种泥土。
“有发现吗?”灰原走过去坐下。
夜一暂停录像,指着屏幕:“赤木雄一昨晚不在酒店,他去了郊外的仓库。”他调出地图,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那里有个废弃的工厂,三个月前发生过一起盗窃案,丢失了一批医疗器械。”
灰原的眉头微微蹙起:“你是说,他挪用公款和盗窃有关?”
“可能性很大。”夜一放大画面,“你看他的袖口,沾着一点银白色的粉末,和上次珠宝店案发现场的很像,但成分更复杂,像是某种金属催化剂。”
两人正讨论着,走廊里突然传来兰的声音:“妈!爸说晚上要请我们去吃怀石料理!”
妃英理打开门,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说的?”
“是啊!”兰笑着挽住她的胳膊,“我们快去换衣服吧,七点开始哦。”
妃英理被兰拉着走进房间,心里那点期待像被风吹起的蒲公英,轻轻飘了起来。她打开衣柜,挑了件米白色的连衣裙,对着镜子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