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斜斜地扎进玉龙寺的破窗,在地面洇出星星点点的湿痕。西条大河被按在佛像上的手还在徒劳地挣扎,刀刃在昏暗中反射出冷光,离新一的咽喉不过寸许。就在这时,寺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少年清亮的喝声:“哥!我带平次哥来了!”
工藤夜一的身影撞开朽坏的山门,灰色的校服外套下摆还在滴水,身后跟着被半扶半拽的服部平次。平次的脸色依旧苍白,唇角却抿得很紧,看到被绑在柱上的和叶时,他猛地挣开夜一的手,踉跄着扑过去,手指颤抖地去解绳索——那绳索绑得极紧,显然是怕和叶挣扎,活结被故意拧成了死扣。
“别动!”夜一突然低喝一声,弯腰从靴筒里抽出两把短刃,手腕一翻就朝西条的部下掷去。那些人刚从偏殿涌出来,还没看清来人,就被短刃钉中了手腕,兵器“哐当”落地。夜一的动作快得像阵风,校服的衣角扫过积灰的供桌,带起的气流掀动了供桌上的残烛,火苗突突地跳了两下,照亮他眼里的厉色:“早就看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东西不顺眼了!”
他旋身踢向最近的一个部下,脚尖精准地落在对方膝盖弯,那人惨叫着跪下时,夜一已经抓住他的后领,将其整个掼向墙角的香炉。陶制的香炉应声碎裂,香灰混着雨水漫了一地,呛得剩下的人不敢上前。夜一甩了甩沾灰的手,朝平次扬下巴:“平次哥,先救人和叶姐,这些杂碎交给我!”
平次的手指还在和绳结较劲,听见这话头也没抬:“谢了,小夜。”他摸出藏在靴子里的小刀,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这结是‘源氏萤’的死结,得从反向解。”刀尖挑开绳头的瞬间,和叶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里的布条被震松,她含混地喊:“平次……小心……他们带了迷烟……”
话音未落,偏殿的阴影里果然飘出淡青色的烟,夜一反应极快,一把扯下校服外套捂住口鼻,同时将平次和刚解开绳索的和叶往佛像后拽:“屏住呼吸!”他的外套布料厚实,暂时挡住了烟味,“这些烟里掺了料,吸多了会手软脚软!”
西条大河趁乱挣脱新一的钳制,反手将刀劈向平次——他看得清楚,这群人里平次最在意和叶,挟持住他才能翻盘。然而刀锋离平次后心还有半尺时,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偏,西条踉跄着回头,只见新一站在佛像左侧,右手还保持着掷出念珠的姿势,那串菩提子念珠正好缠在他的刀背上。
“你的对手是我。”新一的声音透过布料传来,带着点闷响。他刚才情急之下扯断了佛像前的供桌念珠,此刻左手正按在胸口——那里的皮肤开始发烫,药效在烟味的刺激下似乎加速消退了,骨头缝里像钻进了无数根细针,疼得他指尖发颤。
“装腔作势!”西条怒吼着挥刀再砍,却没注意新一的瞳孔在烛火下微微收缩——那是药效退去前的征兆。新一故意卖了个破绽,让西条的刀擦着肩头掠过,同时借着转身的力道,将腰间最后一枚烟雾弹砸向地面。
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夜一立刻拽着平次和叶蹲低:“哥!速战速决!”
新一在烟雾里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他听见西条的脚步声在右侧,便凭着记忆侧身避开,手肘狠狠撞向对方肋骨。西条闷哼一声,刀势却更猛了,显然是想速战速决。新一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人影渐渐和八年前那个总跟在身后喊“新一哥”的小不点重合——那时夜一才上小学,却已经会拿着玩具刀帮他“挡子弹”,说长大了要当哥哥的后盾。
“小夜……”他无意识地呢喃,突然觉得手腕一麻,刀被西条挑飞。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烟雾里冲出一道灰影,夜一的短刃精准地刺中了西条握刀的手,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西条的刀“当啷”落地。
“哥!你没事吧?”夜一扶住摇摇欲坠的新一,手指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猛地一惊,“药效过了?”他迅速从背包里摸出个小巧的金属盒,打开后里面是枚琥珀色的药丸,“这是博士新配的缓释剂,能再撑半小时!”
新一仰头吞下药丸,喉咙里的灼痛感稍缓,他按住夜一的肩膀:“别管我,看住西条。”
这时平次已经扶着和叶退到殿外,正对着手机大声报地址,和叶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显然还是吸了点迷烟,却倔强地站在平次身后,手里紧紧攥着枚从地上捡的水晶珠——那是刚才挣扎时从发间掉出来的,正是八年前她拍皮球时滚到平次脚边的那一颗。
“原来……”平次低头看着她掌心的珠子,突然想起八年前那个雨天。他在山能寺的樱花树下捡到颗水晶珠,转身时撞进个小女孩的怀里,她的发间别着樱花簪,皮球滚到他脚边,里面滚出的正是这样一颗珠子。女孩当时红着脸说“这是我娘给的,能带来好运”,而他傻乎乎地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