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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灰原下意识地缩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夜一的力道很轻,指腹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顺着她肩胛骨的线条缓缓按压,避开了她后背那道浅浅的旧疤——那是组织留下的痕迹,平时连她自己都很少触碰,夜一却记得清清楚楚,每次按摩都会刻意绕开。
兰和妃英理坐在不远处的藤椅上,手里捧着花茶,看着这一幕。兰小声说:“夜一真是细心,比我爸爸靠谱多了。”妃英理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夜一专注的侧脸和灰原渐渐舒展的眉头之间,端着茶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眼底闪过一丝暖意。
小五郎原本还在嘟囔“按摩有什么意思”,可看着看着就打了个哈欠,往藤椅上一靠,没多久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月光从竹叶的缝隙里漏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倒显得比平时温和了许多。
夜一的按摩手法很特别,不像专业技师那样追求“力道到位”,反而更像在“感知”——指尖贴着灰原的皮肤慢慢游走,时而轻按,时而轻揉,仿佛在倾听肌肉里藏着的疲惫。他从肩膀按到脖颈,指腹在她后颈的穴位上轻轻打圈,动作慢得像在数着月光流淌的速度。
“这里……是不是经常疼?”他忽然低声问,指腹停在她颈椎右侧的一个点上。灰原的呼吸顿了一下,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组织时期长期熬夜研究药物,颈椎早就落下了病根,阴雨天常常疼得睡不着,她从没对人说过,夜一却不知怎么发现的。
夜一没再多问,只是将掌心的温度聚在那个点上,用指腹轻轻按压,力道柔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一股韧劲,一点点往深处渗透。灰原能感觉到那股暖意顺着脊椎往下淌,像温水漫过干涸的河床,连带着胃里的隐痛都减轻了几分。
她原本还强撑着没闭眼,可夜一的指尖滑到她的腰侧时,她终于忍不住往藤椅里陷了陷。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是彻底的放松,而是像被一张柔软的网轻轻兜住,所有的防备都在这张网里慢慢融化。她能闻到夜一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精油的草木气息,像躺在雨后的森林里,连空气都变得清甜。
“睡吧。”夜一的声音低得像耳语,指腹从她的腰侧移到手臂,轻轻揉捏着她小臂上的肌肉,“我在。”
灰原的睫毛颤了颤,终究还是抵不过汹涌的睡意,眼皮慢慢合上了。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嘴角不再是平时的紧绷,反而微微上扬,像是梦到了什么顺心的事。
夜一没有停下动作。他换了种更轻柔的手法,指尖像蝴蝶停在花瓣上似的,在她的手臂、手腕、甚至指尖上轻轻点过。灰原的手指常年握着试管和笔,指腹有些薄茧,夜一就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些茧子,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兰看得有些出神,转头对妃英理说:“小哀好像很少这样睡安稳呢。”妃英理点点头,目光落在夜一低垂的眼睫上——他的神情专注得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哪里还有平时半分“少年气”,倒像是把所有的温柔都揉进了指尖。
时间慢慢流淌,煤油灯的光晕渐渐暗了些,远处的虫鸣也稀疏了。夜一的指尖终于停在灰原的脚踝上,那里有一道很浅的疤痕,是小时候被实验器材划伤的。他用指腹轻轻碰了碰那道疤,然后慢慢收回手,从旁边拿起一条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灰原身上。
他的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月光,可灰原还是动了动,往毯子深处缩了缩,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兽。夜一坐在旁边的矮凳上,借着月光看着她的睡颜,眼神里的专注几乎要溢出来。
兰轻轻碰了碰妃英理的胳膊,用口型说:“他们真好。”妃英理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已经凉了,可她的嘴角却弯了弯。
温泉清场的提示音在走廊里回荡时,夜色已浓得化不开。兰扶着醉醺醺的小五郎走在前面,他嘴里还嘟囔着断断续续的酒话,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妃英理跟在旁边,时不时伸手扶一把,眉头皱着,语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喝这么多,明天有你难受的。”
夜一则背着熟睡的灰原,柯南跟在他身后,手里拎着几双换下来的拖鞋。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一行人的影子,小五郎靠在妃英理肩上,兰的嘴角噙着笑,灰原的脸颊在夜一肩头蹭了蹭,像只温顺的猫。柯南看着这画面,悄悄松了口气——至少今晚,没有案件,没有伪装,只有难得的安稳。
回到房间时,兰早已把隔壁的床铺铺好。两张双人床挨得不远,中间只隔着一个小小的床头柜。她接过夜一怀里的灰原,小心翼翼地放在靠里侧的床上:“小哀今天累坏了,让她睡里面吧,不容易掉下去。”
夜一点点头,帮着把灰原的拖鞋摆好,又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