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刘莽,参见……参见前辈!”刘莽连忙躬身,其余士卒也反应过来,纷纷行礼,虽然不知对方具体身份,但绝对是他们无法想象的大人物。
秦昭目光扫过这群伤痕累累却依旧军容不散的士卒,微微颔首:“云州情况如何?你们为何在此遭遇妖物伏击?”
刘莽不敢怠慢,连忙回道:“回前辈,云州情况万分危急!突厥主力日夜攻城,城中箭矢耗尽,已开始拆屋取石。张守珪将军身先士卒,已三日内两次负伤。末将奉命率领小队,冒死突围,前往代州求援,并传递军情,不料在此地被这些妖物伏击……若非前辈出手,我等恐怕已全军覆没。”
他说着,从贴身处取出一枚染血的玉简,双手奉上:“此乃云州最新布防图及敌情汇总,请前辈过目。”
秦昭并未接玉简,神识一扫便已尽知。云州的局势,比军报上描述的还要恶劣。不仅如此,他在玉简的信息中,还捕捉到了一丝异常——突厥军中,似乎有懂得操纵妖兽的萨满,而且其手法,隐隐带着一丝与“寂灭圣教”同源的气息。
“尔等伤势如何?”秦昭问道。
“还……还能撑住!”刘莽咬牙道。
秦昭不再多言,袖袍一挥,一片混沌色的光华洒落,笼罩住所有受伤的士卒。众人只觉一股温暖浩大、却又带着一丝冰冷寂灭意味的力量涌入体内,身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连那深可见骨的伤痕也在迅速结痂,消耗的体力与真气也在快速恢复。
“这……”刘莽等人目瞪口呆,这等手段,近乎神迹!
“此去代州已不远,你等速去传递军情。”秦昭吩咐道,“云州之围,不日可解。”
说完,不等刘莽等人再次拜谢,他一步迈出,身形已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刘莽等人对着秦昭消失的方向,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虽然不知这位神秘强者究竟是谁,但他们知道,云州,或许真的有救了!
崞山往北千里之外,云州城头。
硝烟弥漫,城墙多处破损,用泥土和木石勉强堵塞。城墙上遍布暗红色的血迹,来不及清理的尸骸堆积在角落,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云州都督张守珪,一位年近五旬、面容刚毅的老将,此刻正扶着垛口,眺望着城外连绵不绝的突厥营帐。他左臂用布带吊着,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连日的血战,守军折损超过三成,箭矢耗尽,滚木礌石也所剩无几,连民夫都已编入队伍上城协防。全城军民,全凭一股血气在支撑。
“将军,援军……真的会来吗?”身旁一名年轻的偏将,声音沙哑地问道,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绝望。
张守珪沉默片刻,缓缓道:“朝廷不会放弃云州,陛下……也不会。”他的语气坚定,但心中其实也充满了不确定性。长安的变故,他亦有耳闻。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突然指着远方的天际,惊呼道:“将军!快看!”
张守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北方天际,不知何时,汇聚起一片浓重的、仿佛蕴含着无尽雷霆与毁灭的乌云!那乌云翻滚着,以惊人的速度向着突厥大营的方向蔓延而来!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天威般的压抑气息,即便相隔数十里,也清晰地笼罩了整个云州城头!
城上守军,无论将士,都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无比可怕的存在,正在降临。
突厥大营中,也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和骚动。
张守珪死死盯着那片诡异的乌云,握着剑柄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是突厥人的妖法,还是……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近日在军中高层悄悄流传的名字——那位在长安执手镇压邪神、挽狂澜于既倒的年轻镇国公。
难道……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那片覆盖了小半个天空的混沌乌云,已然抵达突厥大营上空。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绚烂的法术光芒。
只有一片灰蒙蒙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光华,如同瀑布般,从那乌云中倾泻而下,笼罩了突厥大营的核心区域!
下一刻,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被灰光笼罩的区域,无论是狰狞的突厥骑兵、高大的攻城器械、还是那些隐约可见的、形态怪异的妖兽,甚至是飘扬的旗帜、营帐……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无息地瓦解、消失!
就像有一张无形的巨口,将那一片区域,连同其中所有的存在,彻底从世界上抹去!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只有死寂的湮灭。
转眼间,突厥大营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