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心里一沉——之前只有一只变异腐行者,虽然危险,但至少能应对,现在多了普通腐行者,说明它开始召集同伴,这绝不是好兆头。
“不能再用之前的普通活套了,得升级陷阱,”她抓起石桌上的两捆粗铁丝,铁丝是之前从废五金店捡的,生了层薄锈,却比细铁丝结实三倍,“光有活套不够,得做带刺的铁丝圈,再准备燃烧弹,它敢靠近就烧退它,让它知道咱们不好惹。”
她把铁丝剪成半米长的段,每段都缠上陈溪带来的铁线藤,刺尖朝外,然后把缠好藤蔓的铁丝弯成直径十五厘米的圈,圈口留着活结,活结的触发绳绑在木桩上,“这圈只要套住它的腿,刺就会扎进皮肉里,它越挣扎,刺扎得越深,比普通活套管用得多。”
黄鼬见大家都忙起来,也没闲着,叼着剪好的铁丝段,一根根递给林砚,偶尔用爪子扒扒散落在地上的草木灰,把撒歪的灰圈扒整齐。
它的小鼻子时不时往西南方向嗅,一旦有风吹来铁锈味,就对着那边低吼两声,耳朵竖得笔直,像个尽职尽责的小哨兵,连之前总挂在嘴边的红薯都忘了要。
张梅缓过劲来,也加入了加固陷阱的队伍,她在每个新做的铁丝圈旁插了根细竹枝,竹枝顶端绑着白色的碎布,是从旧衣服上撕的,在晨雾里格外显眼,“这样咱们自己人路过时,看见白碎布就知道下面有陷阱,不会误踩,”她摸了摸竹枝,又往圈口撒了点碎冰,“碎冰化了会让土变滑,腐行者踩进去更难挣脱,就算没套住,也能让它摔个跟头。”
刚加固到一半,西南方向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脆响——是钢管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腐行者特有的“嗬嗬”声,不算近,却足够清晰,像在故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苏野的蓝光立刻转向,光带拉得很长,像条细长的银线,穿过晨雾往腐行者棚子的方向延伸,过了几秒才慢慢收回来,脸色比之前更沉了。
“它把一根磨尖的钢管扔到了离篱笆一百米的地方,钢管上还绑着块黑布,和之前挂在铁丝上的一样,”苏野的指尖泛着冷光,“这是在试探咱们的反应,想看看咱们会不会因为钢管靠近,要是咱们冲过去捡,旁边的普通腐行者就会趁机偷袭篱笆。”
林砚没动,只是把手里的铁丝圈绑得更紧,活结的触发绳拉得笔直,“别理它,越反应,它越觉得咱们怕了,”她压低声音,怕被腐行者听见,“继续加固陷阱,等咱们的带刺铁丝圈和火沟做好,它再来就是自投罗网。”
陈溪也加快了缠藤蔓的速度,铁线藤的刺勾破了她的袖口,她只是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小臂上之前被蛞蝓爬过的痕迹,“再快些,雾快散了,它能看见咱们的动作,得在它下次试探前做好准备。”
中午的日头终于晒散了晨雾,西南方向的腐行者棚子看得格外清楚——棚顶是用废铁皮拼的,歪歪扭扭却能遮雨,棚边立着两根磨尖的钢管,像两根威胁的长矛,普通腐行者的身影在棚口晃了晃,很快又缩了回去,显然是在盯梢。
林砚蹲在篱笆旁,检查新做好的五个带刺铁丝圈,每个圈都缠满了铁线藤,刺尖泛着冷光,活结的触发灵敏度也调整到刚好——只要有重物踩上去,立刻就能收紧。
“再在圈里撒点碎冰,”她从帆布包里掏出剩下的碎冰,均匀撒在每个圈口的土上,“冰化了会让土变泥泞,腐行者的爪子陷进去,更难挣脱。”
张梅趁着太阳好,去复查了萝卜窖的状态,通风笼的粗布被风吹掉了一半,她赶紧重新塞好,还找了根细藤条把布绑在笼口,“刚才的西风有点大,得绑紧点,免得冷空气进太多,窖温降太低,”她把温度计贴在窖口的土上,刻度停在2.9℃,“还好,没低于适温下限,萝卜的芽尖也没再长,淀粉层又厚了点,没受腐行者挑衅的影响。”
陈溪则在篱笆外侧挖了道半尺宽、一尺深的浅沟,沟里铺了层晒干的狗尾草,草上撒了点煤油——是从柴房剩下的半桶里倒的,刚好够铺满整条沟。
“这是备用的火沟,”她把干草铺得均匀,避免有的地方没草,“要是腐行者带着普通腐行者一起冲过来,就点燃干草,火沟能挡住它们的路,还能烧到篱笆上的铁线藤,让刺变得滚烫,扎在腐行者身上更疼。”
下午的时候,腐行者又发起了第二次试探——这次它没扔钢管,而是让普通腐行者往篱笆方向扔了块拳头大的石头,石头砸在最外侧的铁丝上,发出“哐当”的巨响,震得铁丝嗡嗡响,却没触发任何陷阱。
普通腐行者扔完石头就往棚子跑,动作比之前快了些,显然是怕被攻击。
“普通腐行者就是个诱饵,”苏野的蓝光紧紧盯着棚子的方向,“变异腐行者躲在棚子后面,手里握着磨尖的钢管,刚才光带扫到它的动作,像是在准备偷袭,要是咱们刚才去追普通腐行者,它肯定会冲过来。”
林砚没让大家轻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