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和苏野合力把焦尸抬进坑——焦尸比想象中轻,炭化的躯体没多少重量,只是表皮一碰就掉,铁丝还缠在腿骨上,锈得不成样。
“得把这铁丝解下来,”林砚用军刀慢慢挑断铁丝,铁丝虽然锈黑,却还没断,“这铁丝能留着,等会儿绑在篱笆上加固,别浪费。”
她把铁丝放进帆布包,又往坑里撒了层生石灰,“盖灰得厚点,至少铺满坑口,不然下雨后气味会从土缝里渗出来,白埋了。”
填坑时,林砚用小铲把土一铲铲填回去,每填一尺就跳进去踩实,土粒被踩得紧实,没留一点空隙:“这样下雨也不会陷,土不会往下塌,味就散不出来了。”
她爬上来时,手心被小铲柄磨得发红,昨天采收萝卜时留下的细小红痕还没消,又添了道新的——是刚才抬焦尸时被铁丝划的,她往伤口上抹了点生石灰,“这点小伤不算啥,等加固完篱笆和窖口就好,以前在废墟找物资,比这深的伤口都有。”
苏野的蓝光扫过填好的坑,光带在土上停了停:“土填实了,没空隙,生石灰已经开始起作用,能压住味。”
她往西北方向望了望,蓝光拉得很长,却没发现探子的信号,“探子没再回来,应该是怕了,暂时不用追,等明天咱们主动找过去,更稳妥。”
处理完腐尸,四人一鼠往萝卜窖走,黄鼬跑在最前面,小爪子扒了扒窖口的铁皮,把松动的地方指给林砚看——铁皮边缘比其他地方高了半寸,风一吹就轻轻晃。
林砚在柴房旁找了块半尺见方的青石,石头表面很平整,是之前修篱笆时剩下的,她把石头压在铁皮松动的边缘,石头刚好卡在窖口的土缝里,推了推没晃:“这样风再大也吹不动了,窖里的温度能稳住,萝卜不会冻着,也不会被风吹得脱水。”
陈溪从布包里抓了把草木灰,大概有三两,撒在铁皮周围的土缝里,灰粒填实了缝隙:“这样雨水渗不进窖里,也能当标记,咱们自己找窖的时候,看见这圈灰就知道位置,不用瞎摸。”
她摸了摸窖旁的土,指尖能感觉到温和的凉意,“土温刚好,没太冷也没太热,符合农书里说的‘窖藏萝卜宜温凉’,萝卜不会糠心。”
张梅凑到窖旁,用断尺量了量窖口的土堆:“土堆比昨天高了半寸,填得实,没下陷,说明坑底的土够硬。”
她又摸了摸旁边的干草,干草是昨天铺的,还干着,没受潮,“干草能继续当缓冲,别让铁皮直接碰着窖口的土,免得土被铁皮磨成粉,漏进窖里。”
她在育苗本上补了句:“窖口加固完成:加半尺青石一块(压牢松动铁皮),补草木灰三两(填实土缝),土堆增高半寸(无下陷)”,字迹歪扭,却每个字都写得很认真。
日头渐渐爬高,晨雾散得差不多了,阳光晒在填好的尸坑和萝卜窖上,泛着暖金色的光。
林砚直起身时,腰杆“咯吱”响了声,她用手捶了捶腰,“得去加固篱笆,把刚才解下来的锈铁丝绑上,再检查下萝卜棚的棚架,别让风吹坏萝卜叶——叶子要是坏了,窖里的萝卜就没法继续积累养分了。”
苏野扛着军刀和刚回收的锈铁丝过来,铁丝虽然锈得厉害,却还结实,能承受住拉力:“我用蓝光扫过,有两根篱笆桩松了,是昨晚腐行者拽的,得用这铁丝绑紧,再换根新木楔钉进去,不然风一吹就晃。”
她把铁丝绕在桩子上,缠了三圈,用军刀背敲紧,铁丝勒进木头里,留下浅浅的痕,“这样就稳了,就算腐行者再来撞,桩子也不会动。”
陈溪从萝卜棚那边走过来,手里拿着根松了的藤条,是刚才检查时发现的:“棚布还紧,没漏风,萝卜叶也没被吹坏,叶片上的淀粉层不会散。”
她摸了摸萝卜叶,叶片比昨天更厚,叶肉里的叶脉像细绿的丝线,“叶厚说明养分还在往块根供,没浪费,窖里的萝卜能长得更瓷实,冬天吃着更甜。”
黄鼬蹲在篱笆旁,小爪子扒了扒绑好的铁丝,把没敲紧的地方指给苏野看,苏野用军刀敲了敲,铁丝绑得更紧了,它才满意地蹲在旁边,继续当“小哨兵”,偶尔有小虫子飞过,就“唧唧”叫两声,把虫子赶跑,怕虫子爬进篱笆里,靠近萝卜窖。
傍晚的霞光把整个农舍染成暖红色,填腐尸的土堆、萝卜窖的铁皮、篱笆上的铁丝,都在光里泛着亮,连空气里的焦糊味都淡了不少,只剩下草木灰和泥土的清香。
林砚坐在田埂上,手里捏着那本发黄的旧农书——书页脆得怕碰碎,她用塑料布裹了两层,翻到“腐尸处理与窖藏加固”那页,用炭笔写:“腐尸深埋两米,拌生石灰一斤(底灰半斤防返潮,盖灰半斤压味);窖口加半尺青石压牢,补草木灰三两填缝;篱笆绑锈铁丝两道,加固松桩两根;西北探子脚印未追,计划明日探查”,字迹歪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