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到中间那道时,她发现铁丝不够长,得接一段,她找了根细铁丝,把两段铁丝拧在一起,缠了五圈,“这样够结实,拉都拉不断。”
张梅蹲在旁边记录,手里的炭笔没停:“加固篱笆,换桩3根,绑铁丝3道,铁丝接头5处(缠紧),烧除带蛞蝓痕的旧桩”,写完又想起什么,加了句“黄鼬帮忙清石子4块,找蛞蝓银痕1处”,还在旁边画了个小篱笆,上面标着铁丝的位置,怕下次忘了怎么绑。
陈溪则在篱笆外侧撒草木灰,这次她没捏成团,而是直接撒成窄窄的一道灰线,沿着篱笆铺了半圈:“这灰线能提醒我们铁丝的位置,也能防蛞蝓爬过来,一举两得。”
她撒到西南角时,突然停住,用指尖摸了摸地面——土上有浅浅的脚印,不是人的,是腐行者的,趾尖的印子很清晰,离篱笆只有三尺远,“昨晚腐行者来过这边,没碰篱笆,就是在周围转了圈。”
苏野的蓝光立刻扫过脚印,光带在印子上停了停:“是那两只普通腐行者的,脚印还湿着,应该是凌晨来的,没往萝卜地去,就是在探路。”
她往西南角废墟望了望,蓝光拉得很长,“它们还在废汽修厂,在搭什么东西,好像是用废铁皮和木头拼的,不知道要干嘛。”
林砚握紧手里的钳子,往篱笆外侧又绑了道细铁丝,“多绑一道总没错,万一它们明天来,能多挡一阵。”
她走到西南角的篱笆旁,用军刀在新桩子上刻了道痕,“这是标记,要是明天痕变浅,就说明桩子松了,得再加固。”
黄鼬也凑过来,在脚印旁扒了扒土,挖出只小虫子,不是蛞蝓,是普通的土虫,它叼起来扔到远处,又蹲在篱笆旁,小爪子搭在铁丝上,像是在帮着守着。
日头爬高些时,篱笆终于加固完,三道铁丝绷得笔直,新换的桩子立得稳,风吹过只有铁丝轻微的“嗡嗡”声。
林砚直起身,腰杆酸得发僵,手心被钳子磨出的红痕又添了几道,她用破布擦了擦,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得去检查块根,刚才苏野说有淀粉痕,看看是不是真的。”
四人一鼠往萝卜地走,张梅跑在最前面,手里的断尺早就准备好了。
她蹲在最壮的那棵芽旁,用指尖轻轻扒开块根旁的土——块根上的纹路里果然泛着浅褐,像撒了层细麦麸,摸起来比昨天更硬实,指尖能感觉到纹路的凸起。
“真有淀粉!”她兴奋地喊,用断尺量了量,“1.15寸了!比凌晨又长了0.05寸,农书里说淀粉积累的时候,块根长得会慢些,这速度刚好!”
她在本子上画了个块根,纹路里用褐炭笔涂了浅痕,旁边写“淀粉初显,硬度增加,生长0.05寸/晨”,还在旁边画了个小麦粒,标注“盼丰收”。
陈溪摸了摸块根的褐痕,指尖能感觉到细微的颗粒感:“这是好兆头,说明块根在往瓷实长,不是空心的。”
我奶奶种的萝卜,淀粉足的吃着甜,还能存久点,冬天冻了也不会烂。”
她从布包里抓了点草木灰,轻轻撒在块根周围,“再补点灰,淀粉积累的时候,虫子更爱啃,得防着。”
苏野的蓝光扫过另外两棵块根,光带在上面停了停:“这棵也有浅褐痕了,就是比最壮的淡点,最慢的那棵还没显,但根须更密了,养分能跟上,过两天也会有。”
她突然停住,蓝光往土里沉了沉,“下面有新的根须往老根的土坑方向伸,已经长了半寸,说明土坑里的水和养分够,根须愿意往这边扎。”
林砚蹲在老根的土坑旁,用小铲轻轻撬了点土——土下果然有细白的根须,像小触手似的往坑底伸,“根须长得快,过两天就能铺满土坑,到时候块根会长得更快。”
她用土把根须盖好,“别让太阳晒着根须,会晒干的。”
黄鼬也凑过来,用爪子扒了扒土坑周围的土,把松掉的土粒扒到坑边,像是在帮着护根须,又用鼻子嗅了嗅,没发现蛞蝓的痕迹,才松了口气,蹲在林砚脚边,继续当“小哨兵”。
中午的太阳晒得土面发暖,林砚提议去废汽修厂附近探探,看看腐行者搭的是什么。
苏野用蓝光扫了扫,没发现危险,才同意:“我跟你去,陈溪和张梅留着看萝卜地,黄鼬也留下,帮着找蛞蝓。”
陈溪把草木灰布包递给张梅:“要是发现蛞蝓卵,就撒点灰,别用手碰,沾了黏液洗不掉。”
她又摸了摸显块根的芽,“我去检查棚架,刚才风大,怕绑的藤条松了。”
张梅抱着育苗本,坐在田埂上,黄鼬蹲在她脚边,小爪子搭在她的帆布包上,两人一起盯着萝卜地,偶尔有小虫子飞过,黄鼬就“唧唧”叫两声,把虫子赶跑。
林砚和苏野往西南角废墟走,铁丝卷还挂在林砚肩上,军刀别在苏野腰后。
走了大概两百米,就能看见废汽修厂的轮廓,厂门口堆着几块废铁皮,旁边立着根粗木,像是刚搭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