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当宋浙源、孙良成、孙联众、庞兵勋等人走出会议室时,每个人的脚步都格外沉重。
脸上布满了凝重,没有一丝倦意,只有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的焦灼。
此时的西北军,虽历经四个月苦战,却仍保有二十多万兵力。
宋浙源、孙良成等人各自手握三四万重兵,皆是独当一面的实权派。
可如今联军分崩离析,晋军连夜撤回山西,断绝了所有粮饷补给。
豫军出兵后,又截断了西北军的退路。
没有粮草、没有弹药,这二十多万大军不过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一旦被中央军和豫军完成合围,西北军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会议室里,冯奉先歇斯底里的嘶吼,还在耳边回响。
此时,众人心里都清楚,跟着这位失了神智的司令死磕下去,最终只会落得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他们必须为自己、为手下数万弟兄的身家性命谋一条生路。
孙良成走在最前面,双手背在身后,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心中正在盘算着该怎么办。
投豫军?他与豫军素有旧怨,而且,因为薛佳兵的事,差点害死了刘镇庭。
即便,听说刘家父子宽以待人,可他也不敢去赌,难保刘镇庭不会秋后算账。
“豫军这条路,绝不能走!” 孙良成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一路上,骑着马的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驻地的。
此时的他,还是西北军第十三路军总指挥,手里还有三个师,两万八千人左右。(不包含吉鸿常的部队)
回到自己的临时指挥部,孙良成立刻屏退左右。
路上,他已经想好了。
既然要投,索性就投南京的中央军。
几分钟后,他叫来一名心腹,将一封手写的密信递了过去,压低声音道:“你立刻出城,务必亲手交给刘寺将军本人。如果不行,也得把信交给他的亲信。”
这位心腹接过密信,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孙良成叹了口气,语气沉重的说:“联军已亡,冯司令执意死战,咱们不能跟着陪葬!”
“而南京,又是正统。”
“既然早晚都得归为一统,还不如早投!”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却更多的是认清现实后的无奈 。
心腹听后,点点头,应了下来:“是!总指挥,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孙联众也在自己的指挥部内,跟自己的属下商议作战事宜。
孙联众,西北军第五路军总指挥,下辖两个步兵师、一个独立骑兵旅、两个独立步兵旅、一个炮兵团,总计三万五千人左右。
手下人一听,居然要收缩兵力与豫军决一死战,顿时一个个不干了。
如今形势都已经这么明朗了,西北军又缺少粮饷和弹药,怎么跟兵强马壮的豫军打?
况且,眼前中央军就在附近,这还怎么打?
只怕部队刚一动,就要被包夹了。
就这样,手下人纷纷开始劝他,不如就投南京算了,反正也回不去西北了。
他坐在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海中反复权衡着利弊。
最后,他同意了手下人的建议。
毕竟,他也不信一个地方军阀能长久立足。
眼下,他们西北军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既然有了决议,他也不再犹豫,当即派人去联系中央军。
另一边,庞兵勋回到军营后,就把手下师、旅长叫到了自己帐篷内。
庞兵勋是第二路军总指挥,手下还有三万人。
他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晴不定,面前站着孟振三、冯安邦、王瘦吾、马法五等多名心腹将领。
当他将冯总司令的作战命令宣读后,手下人也炸开了锅。
“总指挥,如今大势已去,晋军撤了,冯司令要硬拼豫军,这不是让兄弟们去送死吗?” 王瘦吾急切地说道。
“总指挥!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师长冯安邦,也焦急的劝道:“是啊!总指挥!咱第二路军够对得起总司令了!开战四个月,咱们第二路军已经打没了两万多人了!”
庞兵勋无奈的点点头,叹了口气:“哎!弟兄们,我也知道,可有什么办法?不打败豫军,咱们就回不到西北啊。”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旅长马法五,忽然眼前一亮,上前劝道:“总指挥!为什么一定要回西北军,咱们可以投中央军啊!”
“中央军?”庞兵勋冷笑了一下,不耐烦的说:“可算了吧?咱们在西北军中还能算嫡系,到了中央军,那就是杂牌中的杂牌!”
马法五却并不气馁,连忙上前说:“总指挥,我和瘦吾兄,与陈土木将军都是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