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北上,他们将赶到天津港,从晋军手里接收豫军的第一座港口。
与此同时,第七军、第十五军的部队正在行军。
坦克、卡车、装甲车,在官道上排成长龙,引擎的轰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按照作战计划,这两支劲旅将与第五十六军合力,以雷霆之势兵临郑州城下。
刘镇庭打算用十万大军,以武力逼迫西北军投降。
而整编第一军与莂廷芳的南阳保安旅,则朝着许昌方向进军,准备配合中央军拿下许昌。
郑州城内,晋军前敌总指挥部的灯火彻夜未熄。
徐勇常站在作战地图前,神情凝重的望着地图上的撤退路线。
在这之前,他已经提前接到了阎老抠的密令:9月16日凌晨撤军,不得与豫军、西北军发生冲突,保全实力安全退回山西。
原本按照计划,他应该把郑州移交到豫军手里。
但计划有变,昨天上午,冯奉先突然带兵驻防郑州,并向他讨要拖欠的粮饷和弹药。
可联军早已名存实亡,晋军自然不会提供一粒米,一枚子弹。
但是,只能借口要向阎主席汇报,暂时稳住了冯奉先。
如今,阎老抠已经下达了命令,他只需执行便是。
至于冯奉先,他是西北军的总司令,又不是晋军的总司令。
况且,眼下的局势,他哪里还用顾忌冯奉先的感受?
“传我命令!” 徐勇常接到豫军的通电后,当即下令:“全军按计划从北门撤离,不得有误!”
郑州城内外的晋军军营,晋军士兵早已收拾好行囊,辎重被有条不紊地上装马车,火炮也已经挂在卡车上。
随着徐勇常一声令下,晋军大部队如同潮水般涌出郑州北门。
马蹄声、车轮声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只留下空荡荡的营地和几面歪斜的晋军旗帜。
而此时的西北军司令部内,冯奉先刚刚睡下不足一个时辰。
连日来的战事失利,让他心力交瘁。
眼下担心郑州的西北军被豫军策反,他紧急率领五万嫡系部队赶到郑州。
而许昌,已经交由张维玺领着第一路军的七万多人驻防。
其余的十几万大军,已经收拢在郑州附近。
眼下,他好不容易才休息一会儿,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总司令!大事不好了!” 参谋的声音带着惊慌,穿透了房门。
冯奉先猛地坐起身,睡意瞬间消散。
他披起军装,蹬上靴子,便急匆匆地冲出卧室。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眼底却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等他赶到作战室时,鹿中林、宋浙源等西北军将领面色惨白。
见冯奉先进来,电讯处长连忙递上一份电报:“总司令,豫军…… 豫军刚刚通电全国,出兵十五万,武装调停,目标直指郑州、许昌!”
“什么?” 冯奉先一把夺过电报,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脸色瞬间从铁青转为涨红。
他猛地将电报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怒吼道:“刘鼎山!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人!”
“一个月前才签的停战协议,转头就单方面撕毁协议!他以为我西北军都是泥捏的吗!” 他双手叉腰,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眼神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如同被激怒的饿狼一般。
铁青着脸的鹿中林,上前劝道:“总司令,豫军、中央军来势汹汹,咱们得早作打算了……”
就在这时,又一名参谋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比纸还白:“报告总司令!不好了!晋军…… 晋军从北门撤军了。”
“并...并派人转告我们,晋军正式脱离联军,要退回山西自保...”
“你说什么?” 冯奉先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怒火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错愕。
脱离联军?他阎老抠几天前,才刚宣誓就任主席,如今竟然又背刺自己?
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桌子上。
随后,眼前猛地一黑,喉头一阵发甜,一股腥气涌上喉咙。
“唔!” 他硬生生将到嘴边的鲜血,咽了回去。
顿时,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样,喘不过气来。
“总司令!您没事吧?” 鹿中林等几名心腹将领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冯奉先,脸上满是担忧。
“阎!百!川…… 这个该死的阎老西!” 冯奉先咬牙切齿,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眼神中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你竟然接二连三背刺我!卖友求荣的狗东西!你不得好死啊!”
他猛地推开众人,双手握拳,怒火中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