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柄冰刃，直刺其心口！

    赵无极仓促抵挡，聚灵阵浮现护盾，却被冰刃轻易穿透??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什么。

    是他三十年前点燃火焰的画面。

    是他亲手将王家祖谱投入火堆的那一刻。

    是他笑着对同僚说：“从此以后，世上再无王氏一脉。”

    “你错了。”王?在他耳边低语，“世上一直有王氏一脉。我只是，回来收债的。”

    噗嗤！

    冰刃贯穿胸膛。

    赵无极低头，看着那截透体而出的晶莹利刃，嘴唇颤抖：“你……你不能杀我……我是国家的人……我是体制的一部分……杀了我，你就等于挑战整个秩序……”

    “我知道。”王?眼神平静，“所以我不会只杀你。”

    他拔出冰刃，任其倒地抽搐，随即转身，面向全场考生。

    “各位，你们看到了。所谓的‘高层’，所谓的‘既得利益者’，他们不怕法律，不怕道德，只怕一件事??有人敢动手。”

    “从今天起，我不只是王?，我还是风宪监察使候选人。我会把你们的名字全部记录下来，作为此次事件的见证人，上报通明天宫。”

    “若有任何人因此遭到报复，请记住??我，会查。”

    话音落下，天空裂缝缓缓闭合，风雷渐息。

    考场恢复平静。

    【争渡考核结束。】

    【最终结果公布：】

    【第一名：王?，持有果位碎片 9,872,103 枚，完成度100%，破格晋升正四品‘风宪监察使’。】

    【特别表彰：武云，虽未完成考核，但其行为激发‘群生共鸣’，促成十七名考生达标，特追授从七品‘协律使’称号，魂归仙籍。】

    【合格考生共计二十三人，创历届新高。】

    光芒洒下，众人被逐一传送离场。

    王?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临走前，他俯身捡起那枚嵌在冰中的黑色牙齿，轻轻放入怀中。

    “兄弟，你没白来。”

    ……

    东湖市，清晨六点。

    阳光洒在湖面，波光粼粼。

    老槐树上的刻字仍未消失，反而愈发清晰。

    > “王家子孙，不负山河。”

    城市渐渐苏醒，人们打开手机，发现热搜榜首赫然写着：

    【重磅！原财政司前司长赵无极涉严重违纪违法，已被依法采取强制措施，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评论区早已炸锅。

    “赵无极不是十年前就病死了吗？”

    “细思极恐……难道这些年我们纳税的钱，都被拿去养什么邪阵了？”

    “听说昨夜好多官员梦见白衣人念罪状，醒来就辞职了，该不会是真的吧？”

    而在非自然部大楼内，范司长坐在办公室，手中拿着一份密封档案，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文件标题写着：《关于“东湖聚灵阵”真实用途及牺牲人数的内部报告（绝密）》

    第一页第一行便写着：

    > “自公元1723年起，共进行大型献祭仪式47次，累计消耗平民性命：**1,047,328人**。”

    “完了……全完了……”范司长瘫坐在椅子上，额头冷汗直流。

    门被推开。

    吴老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你还记得我们刚入职时宣的誓吗？”他轻声问。

    “什么？”

    “忠于职守，护佑苍生，不畏强权，不徇私情。”

    范司长苦笑：“那时候……真是天真啊。”

    “不。”吴老师摇头，“不是天真，是还没被污染。”

    他放下茶杯，目光深远：“王?回来了。这次，轮到我们选择站哪一边了。”

    窗外，朝阳升起。

    一只铁背貂悄悄爬上窗台，嘴里叼着一片发光的玉屑??那是从考场带回的果位残片。

    它眨了眨眼，跃入晨光之中，像一道划破阴霾的流星。

    而在遥远的通明天宫门前，一朵白云悠悠飘来。

    王?立于云端，白衣胜雪，身后跟着二十三道光影??那是本届所有合格考生的魂影投影。

    守门神将远远望见，立刻整顿衣甲，高声通报：

    “报??正四品风宪监察使候选人王?，携众弟子，奉诏觐见！”

    钟声再响。

    这一次，不再是警钟。

    而是号角。

    属于新时代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