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他们只好寻大木撞木,寻梯子爬墙,仓促之间,哪有合适的工具可用。
李有才拍着身旁的院墙,掌心传来的坚硬触感,让他烦躁无比。
“张庄主,你说你当初为什么要建这‘宅中宅’?还建的如此牢固,这怎么打?”
张云翊苦笑道:“这高墙厚门,本是为了防匪盗,我怎知会有这么一天,要来攻打自己的家?”
内宅里面,小青梅一身利落的劲衣,腰间系着宽腰带,手里提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一边巡视,一边大声地打气。
“这里墙高门厚,他们打不进来,大家好好干,老爷回来必有重赏!”
墙头上,杨灿买下的那些奴仆,全都持着兵器守在上面。
小青梅紧急把他们集中起来,全都调进了后宅。
关于后宅里只许有庄主一个带把儿的规定,事急从权嘛,当然就不用理会了。
内宅的丫鬟、婆子也没闲着,她们合力抬来碗口粗的大木,死死抵在侧门内侧。
木头上还垫了几层厚毡,生怕被外面的撞木撞坏。
另一些人则端着筐子,往墙头上送石头、瓦片,甚至还有烧开的热水。
灶房里的大铁锅还冒着热气,几个婆子轮流提着铜壶运水。
柴房老辛提着他打磨锋利的柴刀,哆哆嗦嗦地站在墙头上。
这高墙很宽,虽然不像城墙一般可以纵车跑马,但也宽到可以让人在上守卫、行走。
一架长梯搭上了高墙,几个张府护院口中衔刀,飞快地爬了上来。
“救命啊,他们上来啦,要杀人啦。”
老辛吓毛了,挥舞着柴刀就扑了上去。
“噗嗤!噗嗤!噗嗤!”
老辛的手就跟患了癫痫似的,手中一口柴刀胡乱地挥舞着。
可那每一刀,在慌乱中都能精准地刺中、砍中爬上墙头者的身体要害。
一个护院刚探出头,柴刀就劈在了他的颈上,鲜血瞬间溅了出来。
另一个护院刚伸手抓住墙头,老辛就一刀剁在他的手上,护院惨叫一声,四指断掉,摔了下去。
如果劈砍的不是要害,说不定这几个护院就爬上来了。
可这要害处挨上一刀,马上就会失去战斗力啊。
老辛一边杀猪般惨叫着,一边慌乱地挥舞着柴刀,杀猪砍羊一般,就把攻上墙头的人砍了下去。
老辛拖着一条瘸腿,本来走路就一高一低的,慌乱之下更有一种连滚带爬的感觉。
他砍完了人,把带血的刀往嘴里一衔,抱起一口粗陶坛子就狠狠砸了下去。
“砰!”
坛子狠狠砸在一个爬到一半的护院武师头上,鲜血顿时披头而下。
那护院两眼发直,身子一挺,就从梯子上摔了下去,把下边两个正在爬梯的人也砸到了地上。
墙外,潘小晚带着来喜急急而来。
“李有才,你疯啦,你这是在干什么?”
潘小晚一把抓住李有才的胳膊,变色道:“咱们来丰安庄做客的,这怎么就打起来了?”
李有才无奈地苦着脸解释:“娘子,这不是我的主意啊!
何执事怀疑杨灿私贩甲胄,让我们彻查杨府。
可谁知道青梅姑娘早有防备,我们刚到后宅,门就关了……”
他心里其实也委屈,他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原本想着出其不意制住青梅,兵不血刃搜查杨府。
结果,人家早有防备。
他又想喊话晓以利害,劝说青梅开门。
可张云翊跟条疯狗似的,当场就下令攻打。
如今木已成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干了。
现在他只盼着杨府里真有一批甲胄,否则如何收场,他都不敢去想。
“何执事?何执事让你去死,你去不去啊?”
潘小晚越听越有气,恨恨地拧着李有才身上的肥肉。
“这得罪人的差使,别人不干,就派给你了?
别人要打让别人打去,你跟我回去!把你的人喊上!”
潘小晚一把拧住了李有才的耳朵。
“欸欸欸娘子啊,轻点,耳朵要掉了……”
李有才被拧着耳朵,侧着身子就要被潘小晚带走。
他脸上满是无奈,疼得直咧嘴,他脸上满是无奈,心中却是暗喜。
娘子这么一闹,他正好撤出去。
李有才配合地跟着潘小晚往外走,腿都抬起来了,却被张云翊一把拦住了去路。
“潘娘子,我们在执行公务,你一个妇道人家,最好不要多事!”
张云翊突然挡在了潘小晚前面,神色冷厉。
事已至此,他只能一条路走到头了,岂容李有才退缩。
张云翊毫不客气地抬手打开潘小晚拧着李有才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