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它那幻影移形也似的魔法一转,便现身格兰芬多休息室。定睛看觑四周,直教哈利眉头紧皱,心下打起十二分警惕来。
须知离去时,这休息室里人头攒动,聚了一二十条好汉。吃酒的吃酒,嬉耍的嬉耍,端的是好不热闹。
如今不过半炷香的时辰,却已是人去楼空。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壁炉火炭溅射四方,阴沉沉,乱糟糟,好似甚么剪径强人洗劫了一般。
哈利缓缓挈刀而出,拿了魔杖打一个火咒重点壁炉,霎时教休息室里亮堂起来。
这火光一照,方才见着罗恩正蜷缩于墙角,眼中呆滞无光,仿佛被摄魂怪舌吻了。
哈利大吃一惊,忙奔上前叫道:“啊呀!兄弟可是教人伤着了!”
“噢...哈利,我没事。”这罗恩面上惨白,却仍自强笑,“我只是需要冷静一下......”
哈利不睬这话,只将罗恩拽起身,疑道:“兄弟可知这休息室里出了什么事?旁的姊妹弟兄们皆往何处去了?”
这罗恩听此,脸上皮肉发颤,挤出个诡笑。
“哈利,你见过飞鼠吗?”
看官且听:原来哈利离去了,乔治与弗雷德这两个促狭鬼便拿一瓶拇指大小的迷情剂。推说是兽用的勾当,遮掩过众人耳目。
那乔治虽再三嘱咐此剂霸道,便是人用也只消一两滴,怎奈罗恩心念斑斑老迈孱弱,只道药力不猛难见功效,竟将整瓶药剂尽灌鼠口。
初时那鼠还自瑟缩,不料三五息后,这斑斑“吱”一声叫,直扑盒中母鼠。其势如猛虎下山,更似饿狼扑食,一按住母鼠脊梁,任其嘶哑却是不理!
但见它龇牙咧嘴,声如裂帛,盒中霎时翻江倒海,毛屑如雪纷飞,纸盒“砰砰”乱响似要撞裂了!
旁观的男巫个个瞪圆双眼,看觑的女巫早羞得满面红飞,真个是:盒中翻腾云雨势,桌外窥探少年心。毕竟畜生不知礼,枉教红晕上娇颜。
这罗恩口中虽磕巴,叙述却细致,直教哈利听得津津有味,连拍大腿,悔叫不已。
“真个是晦气!洒家去那校长办公室走一趟,却不见邓布利多教授有打紧事,平白教俺错过天大好戏!”
说罢,又与罗恩急问道:“后事如何?兄弟怎得却不说了?”
“不,哈利,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啊呀!兄弟好不敞亮!酒家正听的兴起却卖这鸟关子,只管说罢了!”
“………………好吧,这是你自己要求的。”罗恩吸一口气,指了那天花板正当中,“你看。”
哈利抬头看觑,但见好一滩胶水挂上头,两尺宽,三尺长,浑厚不堪,正当中粘着那与斑斑配种的母鼠。
只看这一眼,惊的哈利寒毛乍起,头皮发麻,便是与那武行者身披枷锁,行至飞云浦时也无这般惊骇。
他猛跳开身,自施了三五道清洁咒,骂道:“直娘贼!真个是吓煞人也!”
罗恩面色恍惚,口中幽幽,“现在你知道大家为什么都跑了吧?”
“如果有人拿着水管乱呲水,无论是谁都要跑,更何况这还不是水......”
哈利心下惊疑不定,兀自打量片刻,狐疑道:“兄弟真个不是特来捉弄洒家么?”
“且不说这质,单说那量,却也不似巴掌大小的鼠儿可造出来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罗恩颓然坐下,“或许是那瓶迷情剂导致的?”
哈利蹙眉道:“果真如此么?酒家却不曾听闻甚么媚药还有这等功效。”
他心下念了半晌,只觉着此事诡异,复道:“那斑斑如今何在?莫非是精尽鼠亡了么?”
罗恩只呆坐着,看觑天花板,头也不回道:“当时休息室里比蛇怪闯进来了还乱,我也没注意到它去哪儿了。”
“不过没关系,它总会回来的,斑斑知道家在哪。”
这罗恩嘴上说的确信,怎奈至晚间,仍不见斑斑所归。
他心下焦急,请了格兰芬多众学生与他寻觅,然而无人敢应。
这两三个时辰的功夫,斑斑那冲天炮的名号早传遍四分院,那里有人敢探手去抓?
短短数日,谣言四起,这个说休息室里幼鼠成灾,那个说?舍里亦有许多个?萎靡不振。更有甚者,竟说自家毛孔粗大了些,也教这斑斑得了手,端的是三人成虎,人心惶惶。
罗恩虽知晓这斑斑早已声名狼藉,心下却仍惦记。又寻了四五日光景不得见,也只得败兴而弃。
经此一遭,格兰芬多休息室大刀阔斧修建了一番,拆了天花板,换了新桌椅,只填墙壁新砖时,又拿纸拓印了哈利一年级时所留“?”字。
待换过新砖,又使魔杖重刻其字,也教其永驻格兰芬多休息室里。
如此推至万圣节前,这三年级学生亦可前往霍格莫德村,众人纷纷念叨此事,方才将那“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