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早早就已视察结束。
盐池的产出很稳定。
每年春季时也会征调徭役。
“嗯?郡守他们人呢?”
“都回去检讨了。”
“???”
“犯了小错。”公孙劫在旁解释,“河东郡守去年献上计簿,可我今日询问,却是一问三不知。很明显他就没看过这计簿,只是盖上个官印而已。”
“嗯?!”秦始皇顿时挑眉,回头看向姚贾,冷冷道:“失职废令,按秦律当迁!”
“我已削去他一级爵位。”
“应该的,多谢丞相!”
姚贾是赶忙抬手。
这种事就是可大可小。
就看秦始皇是否要追究。
有些事一上称,那就是千斤都打不住。就如公孙劫在咸阳搞了个整风,被革职的官吏足有数十人。遭受牵连削去爵位的,更是足有三百余人!
公孙劫已经削去爵位。
就代表这事已经翻篇了。
秦始皇这才点头。
“既是如此,那就算了。”
“削去级爵位,已是便宜他。”
李斯则是看破不说破。
秦始皇自然也都清楚这些。
他说这话,纯粹是帮公孙劫。
就正常他来判,也不至于真的要一撸到底。能当上郡守的,背后关系往往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加上都有高爵傍身,正常都是小惩大诫。
他现在这么说,公孙劫反倒对姚贾有恩。这就相当于公孙劫提前解决,没有把事闹大。
“池盐产量很稳定。”
“这些年来质量也不错。”
“以极低的成本,就能保障数郡黔首所需。朕听说,齐地海盐这两年不断减产。盖因多年伐薪煮海,导致滨海树木几乎断绝。”
秦始皇背着手也是感慨。
盐利是国家重要的财政收入。
池盐多年来支撑着秦国所需。
关键是产量从未降低过。
昔日还能卖给诸侯获利。
“的确。”公孙劫附和点头,背着手道:“不过这制盐法较为粗糙,需要太多人力和畜力。”
“要不加个水车?”
张苍在旁忍不住开口。
他现在可是蓝田水力仙人。
遇到事,就想着能否借助水力。
他家中姬妾成堆,都好女红,经常要抢织布机。但缫丝织布太过繁琐,他就想着能否将水车和织布机结合起来,利用水力自动织布。
“盐湖附近并无合适的河流。”
猗咸则是出言提醒。
他对当地还是很熟悉的。
池盐最怕的就是有浊水混入其中。
像百里盐湖都被用围墙拦住。
四周也都设有堤坝和水关。
就是担心汛期会污染盐湖。
借助水力明显不现实。
“这并非难事。”公孙劫抬手为秦始皇倒茶,“我看你们盐场内也有些牲畜,像是驴、骡、牛、驽马。水车不仅能用水力代替,其实也可用牲畜。本质是借助外力,令水车运转而已。”
“这些牲畜主要是协助运盐。”猗咸再次开口,“一驴负重两石、骡和马可负重三石,而壮牛拉车可负重二十石!因为有厩苑律,可不能肆意乱用。”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猗咸则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闲着时也会翻看律令。
作为盐官,同样也是秦吏。
所以必须得要懂秦律。
公孙劫神色如常,淡然道:“就我所观,你们制盐的法子是相当粗糙。每年开春引湖水入畦,再等夏秋时的南风。只要合理改进过程,就能用更少的人力,获得更多的食盐。”
“哦?”
秦始皇顿时来了兴致。
“丞相还知道制盐?”
“嗯。”公孙劫看向远处盐湖,“我在邯郸为相时,当地并无盐卤。就曾想过用泽卤之地,煮土为盐。只是此法最终失败,就以高价自齐地购盐。后来就想提纯海盐获利,但那时战乱频频。齐地送的海盐越来越少,我做这些也无意义,倒是有了些技术储备。”
公孙劫轻轻叹息。
往事如烟啊。
一眨眼就快十年了。
海盐价钱确实更低些,但运至邯郸后就已相当贵了。他想法子再提纯,价钱自然会更高,百姓反而会更吃不起。
公孙劫也想过将技术卖给齐国。
可人家压根就不要。
就一句话,爱吃不吃!
海盐就这质量,却不愁销量。
我浪费时间提纯做什么?
想吃池盐青盐,你吃得到吗?
当时促成赵齐结盟,也是为了稳定的海盐。可万万没想到,齐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