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苟透再次重重磕了几个头,激动地退出了甘露殿。
看着松下苟透那感恩戴德离去的背影,李世民脸上的威严瞬间垮了下来。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有些感慨地对程处辉说道。
“处辉啊,你看看这东瀛人,为了利益,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
“今天能为了咱们的军械,把天皇的名号改成王,明天就能为了更大的利益,反咬我们一口。”
李世民的眼中闪过忧虑。
“这群人,养不熟,是个潜在的威胁啊。”
程处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正想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急匆匆地从殿外跑了进来,神色慌张。
“陛下!不好了!”
内侍跪在地上,声音都带着颤音。
“国子监那边来人传话。”
“说……说太子殿下在算学课上,表现太差,把先生气着了,让您……让您过去一趟……”
“什么?!”
李世民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内侍。
“你再说一遍?!”
“国子监那边来人传话。”
“说……说太子殿下在算学课上……表现太差,把先生气着了,让您……让您过去一趟……”
内侍吓得浑身发抖,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地面上。
话音刚落,甘露殿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刚刚因为算计了东瀛而带来的那点好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
李世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混账东西!”
李世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他……他李承乾……是要气死朕吗!”
一旁的程处辉本来还想憋着笑,但看到李世民这副快要原地爆炸的模样,赶紧上前一步。
“陛下,淡定,淡定。”
他拍了拍李世民的后背,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这在我们那个……咳,在我们新式学堂里,叫请家长,常规操作,别激动。”
李世民猛地回头,怒视着他。
“请家长?朕是他的家长,更是天下之主!谁敢请朕!”
“哎呀,陛下,您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
程处辉掏了掏耳朵,懒洋洋地说道。
“在学堂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哦不,是太子犯错和普通学生一个待遇。”
“这算是给您面子了,只是请您过去聊聊。”
程处辉顿了顿,又补充道。
“按照学堂的规矩,太子这算是考试不及格。先生会给他一次补考的机会。”
“这要是补考再不过……”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着李世民的胃口。
“再不过又如何?!”
李世民急切地追问。
“再不过,就得开除了。”
程处辉摊了摊手。
“到时候,学堂是不会发毕业证的。”
“没有毕业证,那可就等于白学了,这传出去,太子的脸面,还有您皇家的脸面,可就……”
“毕业证?开除?!”
李世民听得一头雾水,但开除和丢脸这两个词他听懂了。
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谁敢开除他大唐的太子?!
可转念一想,这新式学堂的规矩,不都是他自己点头同意,程处辉一手操办的吗?
当初为了彰显皇家对新学的重视,他还特意把太子送进去当表率。
现在好了,表率没当成,反倒成了反面教材!
李世民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
“处辉,你给朕滚蛋!”
他指着程处辉的鼻子骂道。
“朕现在不想看见你!”
“得嘞!”
程处辉巴不得赶紧开溜,冲着李世民拱了拱手,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陛下您忙,微臣告退。”
说完,他一溜烟就跑出了甘露殿,生怕跑慢了被李世民抓着当出气筒。
看着程处辉那幸灾乐祸的背影,李世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最终还是换了身常服,满脸不情愿地朝着国子监的方向走去。
他倒要看看,这个逆子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国子监,算学课的讲堂内。
李世民黑着脸,听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痛心疾首地讲述着太子李承乾的罪状。
“陛下,非是老臣小题大做。”
老先生拱手作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太子殿下聪慧过人,本是可塑之才。”
“可最近这几日,上课总是心神不宁,问他十句话,他倒有九句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