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了,人也就不能总待在家里了。
这天一早,任景换上了一身挺括的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又恢复了那个商场上说一不二的任总模样。
他临出门前,在玄关处回过头,对正在给他整理领带的沈栀说:“公司积了些事,我去处理一下。下午回来接你,我们回老宅吃饭。”
“嗯,好。”沈栀踮起脚,仔细抚平他领口的最后一丝褶皱,应得又轻又软。
他低头看着她温顺的眉眼,喉结动了动,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下午,任景果然准时回来了。
车子一路开到任家老宅,周雅兰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一见他们下车,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总算来了,快进来,汤都给你们炖好了。”
晚饭的餐桌上,气氛格外温馨。
周雅兰不停地给沈栀夹菜,嘘寒问暖,看着自家儿子病了一场后,好像跟儿媳妇的关系更亲近了,心里别提多满意了。
“栀栀啊,你看看你,都瘦了,前几天照顾小景肯定累坏了。”
周雅兰心疼地看着她,“以后这臭小子再敢把自己折腾病,你就别管他,打电话给我,我来收拾他!”
任景听了,也不反驳,只是噙着笑,剥了一只虾,很自然地放进沈栀碗里。
沈栀的脸颊微微发烫,小声说了句“谢谢”,埋头扒饭。
一向沉默寡言的任明远,看着小两口的互动,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端起酒杯,对任景说:“工作要紧,身体也要顾好。”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从老宅出来,夜色已经深了。
车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路灯的光一晃而过,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谁都没有说话,一种无声的默契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带着一股隐秘的、让人心跳加速的张力。
回到别墅,沈栀先去浴室洗漱。
热水冲刷着身体,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一些。
这半个多月,从发现三楼的秘密,到他的不告而别,再到他生病归来……一件件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转过。
她和他之间的那层窗户纸,算是彻底捅破了。
而她,经过这段时间的冷静,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
沈栀擦干身体,换上柔软的丝质睡裙,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昏黄。
任景已经洗漱过了,只穿了一条深色的睡裤,赤着上身靠在床头。
他没有看书,也没有做别的事,一双深邃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
那视线,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充满了侵略性,毫不掩饰地,带着滚烫的温度,一寸寸地描摹着她的轮廓。
自从他的秘密暴露后,私底下,他就不再用那层温文尔雅的外壳伪装自己了。
这种眼神,沈栀已经见过好几次。
从最初的心惊肉跳,到后来的不自在,再到此刻……她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能够平静地与他对视。
心跳还是会漏掉半拍,脸颊还是会发烫,但脚下却没有了后退的念头。
“过来。”
他开了口,声音比平时要低沉沙哑几分。
沈栀的脚趾蜷缩了一下,还是顺从地迈开步子,朝床边走去。
刚走到床沿,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扣住。
他稍一用力,她便惊呼一声,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跌进他宽阔的胸膛里。
熟悉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沐浴后的皂香,瞬间将她包裹。
“今晚……”他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另一只手已经扣住了她的后脑,迫使她抬起头,唇瓣精准地压了下来。
这个吻,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沈栀被他吻得头脑发昏,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却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那点微弱的推拒,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一吻结束,她瘫软在他怀里,嘴唇红肿,眼角都泛起了水光。
“任景……”她喘息着,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应声,只是用拇指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那双幽深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上次,把你吓跑了。”他忽然开口,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很轻,却字字清晰,“这次,不会了。”
他的手从她的后脑滑下,沿着纤细的脖颈,抚过她的肩膀,最后停在了她的腰间,轻轻一带,便将两人的位置调换。
她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而他撑在她的上方,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这次,他没有用那些过分的手段,也没有像她曾经在三楼窥见的那样放肆。
只是比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更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