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巴的手，转而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却更让萨仁其其格感到刺骨的寒冷。

    “这就对了，”杨昊的声音带着一丝满意的慵懒，“要乖。”

    “现在，叫主人。”

    萨仁其其格身体一僵，紧紧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叫她如何能叫得出口？

    这比杀了她更让她感到羞辱！

    “嗯？”

    杨昊的眉头微微一挑，揽着她腰肢的手稍稍用力，目光再次瞥向远处那沉默的傀儡大军，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萨仁其其格痛苦地颤抖着，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她死死地闭着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主人。”

    “睁开眼睛，看着我叫。”杨昊却不满意，命令道。

    萨仁其其格缓缓睁开泪眼模糊的双眸，对上了杨昊那带着戏谑和审视的目光。

    那目光如同实质，剥开她所有圣洁的外衣，直抵她最脆弱和屈辱的内心。

    她感到自己正在被彻底碾碎、重塑。

    用尽最后一丝尊严，她望着他，清晰地、带着刻骨铭心的屈辱，再次唤道：“……主人。”

    “很好。”

    杨昊终于露出了愉悦的笑容，仿佛完成了某种重要的仪式。

    他不再多言，抱着仿佛失去所有力气、只剩下麻木与绝望的萨仁其其格，转身走回了温暖却如同囚笼的中军大帐。

    将她轻轻放在榻上，杨昊不知从何处取出两支粗大的红烛点燃，又拿出一方鲜艳的红绸盖头。

    没有宾客，没有司仪，甚至没有拜堂的香案。

    他拉起浑身僵硬的萨仁其其格，将红盖头蒙在她头上，遮住了她满脸的泪痕与空洞的眼神。

    “虽然简陋，但该有的仪式不能少。”杨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一拜天地。”

    他按着她的肩膀，对着帐门方向微微躬身。

    “二拜……嗯，这里没有高堂，就免了。”

    “夫妻对拜。”

    他让她面对自己，然后扶着她的肩膀，完成了这最后一项。

    整个过程，萨仁其其格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任由摆布。

    红烛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帐内诡异而安静的氛围，也映照出她盖头下微微颤抖的身影。

    仪式“完成”，杨昊揭开了她的红盖头。

    烛光下，她泪痕未干的脸庞苍白如雪，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

    那副我见犹怜却又带着绝望屈服的模样，反而激发起更强烈的占有欲。

    杨昊伸出手，抚上她冰凉的脸颊，指尖缓缓下滑，掠过她纤细的脖颈，最终停留在那破损祭袍的衣襟处。

    萨仁其其格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那是比死亡更让她恐惧的深渊。

    她想反抗，想尖叫，想终结自己的生命，但体内被封禁的力量、脑海中那数十万同胞麻木的身影、以及杨昊那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威胁……

    像无数条锁链，将她死死捆住，拖向那无法抗拒的命运。

    她闭上了眼睛，最后两行清泪无声滑落，滴落在鲜艳的红绸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红帐缓缓落下，遮住了帐内摇曳的烛光，也遮住了草原圣女最后的泪光与无声的悲鸣。

    征服者的意志，在这一刻，以最直接也最残酷的方式，刻印在了这片草原曾经最圣洁的灵魂之上。

    帐外，繁星依旧，夜风依旧，那数十万被控制的傀儡大军依旧沉默，

    仿佛在默默见证着，一个时代信仰的落幕，与一个崭新、强硬、不容置疑的秩序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