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太升的脚步沉重了许多,要是世子知道了自己想动他房里的东西,不会也把自己像刘泉那样打个几十棍赶出去吧,不不不,这还是轻的,偷盗皇室的东西可是死罪,不会直接就把自己就地正法了吧。
催促了好几次,太升终于不情不愿地走进去中正斋里,世子正端坐于席前,太升站在前面听候吩咐,这时二人第三回的见面。
“我记得先前见到秦副总管时,他还只是王府的杂役,但态度傲慢,丝毫不见退让,怎么今天见面,反而有些唯唯诺诺。”
太升心想,不好意思,以为你要杀我,一时太紧张,忘了装人设了。
他本来趾高气扬的样子也是为了给世子留下印象才装出来的,听到朱厚熜这么一说,他索性抬起头,眼神毫不收敛,直视朱厚熜。
“好,这才是我欣赏的少年英才,秦副总管请坐。”
太升心想,既然装了,那就索性装到底了,也不客气,径直在世子下席坐下。
“秦副总管可知道这回我召你来,所为何事?”
太升端起桌上酒杯,小酌说道:“总不会是请我来喝酒的吧。”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这样对世子说话太过无礼,就算世子之前还不想动他,就这话一出口,世子就能以大不敬的罪名杀他全家连带猫猫狗狗了。
太升又慌了,他现在正在先保命跟做人设之间来回跳动,脸上装着镇定,其中内心慌得不行,借着喝酒的动作挡住脸,余光偷看世子的反应。
朱厚熜虽然年纪不大,但见事却极为成熟,也瞧不出半分生气的样子,倒是身旁的几个没见过的家丁看太升对世子的态度,极为不满,如果世子只要皱个眉头,估计他们就会扑过来把秦太升打成齑粉了。
“你们退下。”
喝退众家丁后,朱厚熜还是微笑着说道:“我虽没亲眼所见,但听府里人说,刘泉这件事,秦副总管办得极为漂亮,就连同知安广厦都大为折服。”
太升心想,这下可得给世子一点面子了,恭敬说道:“只是一些微末道行,还要多谢世子厚爱,提拔太升做了副总管。”
无论太升有礼无礼,说的是好话坏话,朱厚熜都是一样的表情,太升实在捉摸不透他是想干什么,如果只是因为刘泉的事,刘泉只是王府的下人,就算是在帮世子跑腿的,也不可能是为了一个跑腿的,又是破格提伯自己,又是大半夜请人喝酒。
“不知秦副总管是在哪里学到的刑狱验尸手法。”
这就只能靠吹了,还好这个问题已经不是太升第一次回答了。人就是这样,谎话多说几遍,就能说得比真话还真,要再在心理排练几次,说不定自己都分不出来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我在未来王府时,家里是负责族人纳棺殓尸,打小接触,也就懂得一些窍门。”
世子皱了皱眉,显得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秦副总管真名叫什么?”
太升略一沉思,世子是想调查自己的来历了,可惜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明朝叫什么,南蛮部族的人,名字都不知道有没有。
无奈说道:“我姓秦名朗,表字太升。”
朱厚熜像是很惊喜样子,“哦?南方贫苦之地有名有姓之人,也是少见,我俩年岁相近,我便叫你太升罢,不知道太升岁月几何”
太升也不知道自己多大,随口说道:“刚过了十五。”
朱厚熜惊喜道:“倒是比我长了三岁,我们差不多大。既然都是少年人,那我问你,你可是刚从肖百利的住处回来?”
图穷匕见。
太升一愣,他在去找肖百利的时候,已经很是小心,肖百利也是谨慎之人,反复查看没人之后,二人才有接触。怎么听朱厚熜的语气,像是对太升的行踪了如指掌。
看来不止是肖百利有亲信,王府毕竟是朱家的地方,就算明朝藩王权势再怎么被约束,他要在有心在封地安插几个眼线查几个人,对他来说也是再容易不过。
没想到防备玩肖百利,还要防备朱厚熜,也不知道他查出了自己多少事来。看着门外那群牛高马大的家丁,明细就不是善茬,如果自己不老实回答,朱厚熜觉得自己有所隐瞒的话,恐怕他今晚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是有去过,但不是刚刚,我刚刚是在……”
太升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试探世子到底知道多少事。
世子也以为秦太升尽在自己掌握,笑说道:“我知道你跟茵茵在家庙逗留了一阵,这件事暂且不提,我问你,你跟肖百利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想到他连茵茵的事都知道了,那里四处空旷,自己躲在树后也是一下就被茵茵找到了,真不知道他跟茵茵亲近的时候,那些探子是藏在哪?他霎时间想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答案:那个探子,不会就是茵茵吧。
“世子觉得,我跟肖总管是什么关系。”
这反问让朱厚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