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拼命往里面挤,挤不下了,一部分人被推出来,老廖穿着蓑衣维持秩序。
“全都往里走,挤一挤,齐心协力一起熬过这场大雨。”
站在洞口处的几人往洞里面看了一眼,脚下却没挪动半寸。
老廖一鞭子抽在洞口石壁上,大声嘶吼,“那你们往里走,给外面的人进去,你没听到吗?”
门口的人说:“廖爷,您看我们都挨着站了,挤不进去了。”
老廖扒开人群,看到这里边有个位置站得宽松,指着那边说:“你们眼瞎了吗?没看到那边还有很大空位,都给我站过去。”
“过不去啊,那边是宣王的地盘,周围有侍卫守着呢,怕咱们把他的孩子给挤流产了。”
云皎月浑身湿透,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昏迷不醒,蜷缩着身子靠在赵煊怀里。
双手捂着腹部,低声呓语,“冷、冷,殿下,我好冷,我好疼,浑身都疼,孩子,救我们的孩子,进城找大夫,呜呜……”
“现在雨太大,月儿,你再忍忍,等雨停了,本王立刻进城带你找大夫。”赵煊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指着旁边的火堆,“快添柴火。”
老廖还在外面吼人,“你们不敢挤就先出来,就让外面的人挤进去。”
谁都不想淋那瓢泼大雨,雨水打在身上像是被鞭子抽的一样疼,里边的人慢慢往里挪,终于腾出位置让外面的人挤进去。
又过了两个时辰,雨还没停,山洞口的雨水蔓延过膝盖,几乎要将他们下半身都浸泡在水里。
众人这十多日坐船,脑袋晕乎,没胃口,昨晚也没吃饱,爬了半个时辰才找到这处山洞,饿得头昏眼花,有人饿倒了。
山上的水混着泥土、树枝和被连根拔起的草,像是泥石流一样往山下涌。
有人看到雨渐渐停了,嚷着要下山找吃的,或带家人进城看病。
赵煊也急着带云皎月进城。
老廖根据以往的经验,觉得山下可能已经成河了,想进城难如登天。
他劝那些人等到晚上,保存体力等水位降下去,再淌水进城或等在城里的人安排马车来接他们。
老廖突然庆幸昨晚让一批人进城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都快撑不住了。
他对赵九和胡峰有信心。
赵煊听劝,先派侍卫下山打探消息,如果能进城,让他先进城,安排马车来接他们。
云皎月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
有部分人不听劝阻,下了山,一个多时辰后,拖着狼狈的身躯再次折返回山洞,浑身泥巴,几乎成了泥人。
老廖看到他们灰头土脸的,没有奚落嘲讽,淡淡道:“亲眼去看过,死心了吧,好好待在山洞,等人来救,或是等水位退下再赶路。”
屋内有干柴,用火折子点燃,老廖和几个解差抓老鼠烤来吃,老鼠不够分去外面捡蚯蚓。
暴雨把地面的蚯蚓冲刷到地表有小条的,也有大条的,比拇指还大,小条的生吃,大条的烤一烤。
流犯们以前肚子再饿都没想过吃这些,太恶心了,他们吃不下,因为饿死也不吃。
有个男孩饿得嘴唇死白、奄奄一息,靠在父母怀里。
老廖把一条烤好的蚯蚓塞他嘴里,“吃!”
那小孩一时迷糊,嘴里有吃的拼命咀嚼。
他的父母都吓坏了,拼命掰他的嘴,“坤儿,吐出来吐出来,不能吃啊……”
到嘴边的食物,小孩哪里舍得吐出来,快速咽了下去,咂咂嘴道;“好吃、好吃。”
他还想吃,抓着爹娘的手说:“爹娘,我们也去捡蚯蚓吧。”
老廖从架子上捡起一条烤熟的蚯蚓大口吃着,“哼!想当年老子在边关参军,没粮食,野菜、树皮、草根什么没吃过?这个好歹是肉,爱吃不吃,不吃就等着饿死吧。”
其他人看到老廖等人吃了也没事,还吃的这么香,直咽口水。
终于扛不住,也去外面捡了蚯蚓烤一烤吃了起来。
老廖看到他们吃了又捡,像是上瘾了一般,“这玩意儿不能吃太多,吃多了会腹泻,饿不死就行。”
“另外,这几种菌菇也能吃,认准一点,要是拿不准的,可以来问我,颜色艳的一般都有毒。”
这一路上他们耳濡目染也认得了一些野菜和蘑菇。
老廖还是不放心,特意叮嘱再叮嘱,就是个别人天生犯蠢,一错再错。
又过了一夜,晚上也下了一夜的雨。
翌日醒来,雨还没停,他们几乎要绝望了,山洞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泣声,“呜呜呜……”
“好不容易走到岭南,难道真的要死在这了?我不想死啊!”
“已经进城的那些人为何还不来救我们?他们是不是盼着我们死在这?”
老廖冷笑,“下面的雨水几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