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一颤,恢复神智,脸色惨白:“它……在找替身。谁听了这首歌,三天内必落水。听到越久,绑定越深。”
我立刻下令全员撤回营地,关闭所有录音设备,甚至收缴了手机。但我知道,晚了??至少有三人已经录下了那段音频。
第二天清晨,那三人开始发烧、说胡话,口中反复呢喃同一句歌词。医疗组束手无策,体温计显示他们体表温度正常,可皮肤摸上去却冰冷如尸。
“魂丢了。”阿箬蹲在病床前,伸手探了探其中一人额头,“被歌声勾走了。”
“能救吗?”
“除非有人下湖,把他们的名字从‘名单’里划掉。”
“名单?”
“哭童记住了每一个听过它唱歌的人。”她低声说,“就像死神的簿子。”
我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去。”
“你疯了?!”杨逍通过卫星电话怒吼,“你现在是第九科顾问,不是敢死队!再说你根本不会潜水!”
“我会。”我说,“灵脉教我的。”
那是意识交换时获得的能力之一??在记忆之壤中,我曾见过远古时代那些与树共舞的祭司,他们能在水下呼吸,靠的是与自然共鸣的古老术法。虽然我只能维持短短十分钟,但够了。
黄昏时分,我穿上深潜服,背上氧气瓶,腰间挂着杨逍给的铜钱和一支特制录音笔??它能录制“非物理声波”,也就是灵体语言。
阿箬递给我一只陶埙,通体漆黑,上有裂纹。
“吹它三次。”她说,“如果听见回音,就往声音来的地方游。如果没回音……赶紧上来。”
我点头,戴上面罩,一步步走入湖中。
水很冷。
越往下,光线越暗,四周静得可怕。探测仪显示深度已达二十三米,按理说早该触底,可下方依旧是一片虚无般的黑暗,仿佛这湖根本没有底。
忽然,录音笔自动启动,红灯闪烁。
我侧耳倾听耳机,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童声:
“姐姐……来玩吗?
水底很暖……
哥哥也来了……
他们都留下来了……”
我强忍恐惧,继续下潜。五十米、六十米、七十米……身体开始缺氧,视野模糊,心跳如鼓。就在意识即将涣散之际,前方出现微光。
是一座沉没的村庄。
房屋完好,瓦片未碎,只是覆盖着厚厚水藻,宛如披着绿袍的幽灵。街道中央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七个名字,正一个个泛起血光??正是那三个队员的名字。
而在村尾,一棵倒伏的老榕树下,坐着一个穿白衣的小孩,背对着我,轻轻摇晃。
我知道,那就是哭童。
我缓缓靠近,掏出陶埙,用力吹响。
一声。
寂静。
两声。
水波微动。
三声。
那孩子缓缓转过头。
没有脸。
只有一张不断流泪的空洞。
它抬起手,指向石碑最后一个名字??**林昭**。
那是我的名字。
它知道我来了。
我浑身僵硬,几乎无法动弹。就在这时,录音笔回放了一段不属于这里的声波??是灵脉中枢的警示音,紧接着,一段低语涌入脑海:
“**它不是哭童。是彭以辉养的替身。**”
我猛然醒悟。
真正的哭童早在千年前就被封印,而这只“假货”,是彭以辉用怨气+灵根碎片+活人记忆拼凑出的**诱饵**!他料到我会来,所以设下此局,只为引我现身,趁机夺取我体内的“中介权限”!
想通刹那,我迅速拔下氧气管,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铜钱上,同时高喊:
“我不认此名!我不承此约!我以执灯者之名??**斩!**”
铜钱爆发出刺目金光,瞬间扫过整个村庄。石碑崩裂,名字消失,那无脸孩童发出凄厉尖啸,化作黑烟四散。
与此同时,湖面之上,阿箬猛然睁眼,手中桃木杖断裂。
“他出来了!”她大喊。
我拼命上浮,肺部几乎炸裂。就在即将窒息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领子,将我拽出水面。
是杨逍。
他本不该在这里。
“第九科紧急预案启动。”他抹了把脸上的水,“你再晚十秒,脑损伤就不可逆了。”
我躺在岸边,剧烈咳嗽,吐出大量湖水,手中仍紧紧攥着那支录音笔。
“拿到了?”他问。
我点头:“不只是歌声……还有彭以辉的声音。他在幕后操控一切。而且……”我看向远方山林,“他已经开始集结最后的力量。七角星阵,只剩最后一角未启。”
“哪一角?”
“青海可可西里。”我说,“那是最初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