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报警，也不能公开。
一旦惊动幕后之人，他们随时可以转移计划，甚至提前启动仪式。
所以我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继续当我的主播。
第四天晚上，我准时开播。
直播间人数暴涨至五十万，弹幕刷得几乎看不清画面。
【主播你没事吧！！】
【那天树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求出完整版纪录片！！】
【别装了，我们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们！】
我穿着干净的卫衣，坐在布置温馨的背景墙前，脸上带着疲惫却温和的笑容。
“大家好啊。”我轻声说，“这几天断播，真的很抱歉。那天……我只是去拍个野外探险素材，结果不小心闯进了一片军事管制区，被带去问话了两天。”
弹幕瞬间爆炸：
【你在开玩笑吗？！】
【军事区会有那种怪物？】
【主播你是不是被威胁了？我们可以保护你！】
我笑了笑，没否认，也没承认。
“其实吧……”我顿了顿，语气变得神秘，“那天我确实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但我答应过别人，不能说。”
【卧槽！！真有事！！】
【快说快说！！】
【打赏火箭换内幕！】
我看着不断飙升的礼物榜单，心中冷笑。
他们以为自己在消费秘密。
殊不知，他们正在成为我计划的一部分。
“这样吧。”我忽然站起身，走到镜头前，压低声音，“下周，我会做一场特别直播??《深山诡闻录》。带你们去看看那些藏在地图之外的地方。如果……你们敢看的话。”
弹幕瞬间安静了一秒。
随即彻底疯了。
【我去我去！！】
【主播你是真敢啊！！】
【这次别删！全程录屏！！】
我关掉直播，转身走向仓库深处。
张远已在等我。
他身边站着一位戴斗笠的老妇人，身穿靛蓝粗布衣，手中拄着一根缠满符纸的桃木杖。她没说话，只是抬起脸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让我浑身一震。
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混沌的灰白色。
但她“看”到了我内心的一切。
“她是谁？”我问张远。
石球轻点两下。
“引路人？”我皱眉，“你要让我跟着她进山？”
石球再点三次。
我明白了。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也是唯一的选择。
第二天清晨，我发布新动态：“即将开启系列探险直播，《深山诡闻录》第一站：云南哀牢山无人区。欢迎报名同行志愿者，条件：胆大、体能好、无犯罪记录。”
三小时内，报名人数突破八千。
我从中筛选出十二人，全是经过背景核查的真实身份，且各有特长??地质勘探、野外生存、无人机航拍、应急医疗……当然，也有几名暗中安排的特勤局便衣，名义上是“安全保障团队”。
临行前夜，我独自来到杨逍病房。
他醒了，但还不能下床。
“你要去哪？”他问。
“去找答案。”我说，“那个仪式是谁在主持？为什么要用人参精作为引子？如果放任不管，下一个出现的会不会是比老树更强的存在？”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笑了：“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你只想赚钱、直播、过安稳日子。”
“现在我也想。”我苦笑，“可有些事，你不扛，就没人扛了。”
他点点头：“带上这个。”
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枚铜钱，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斩”字。
“辟邪用的。”他说，“也是保命符。别死了，我还等着跟你分账呢。”
我鼻子一热，用力点头。
出发当天，天气阴沉。
车队驶出城市，一路向西。
第三日抵达哀牢山外围，信号彻底中断。
我们在一处废弃护林站扎营。斗笠老妇始终沉默前行，直到午夜时分，忽然停下脚步，指向山谷深处一片浓雾笼罩的区域。
“那里。”她沙哑开口，“门开了。”
我望过去。
雾中隐约可见一座倒塌的石庙，门前立着两尊面目模糊的石像，手中各捧一物??左边是婴儿模样的人参，右边是一颗人类头骨。
而在庙宇后方，一棵通体漆黑的巨树静静矗立，枝干扭曲如挣扎的手臂，树皮上浮现出一张张痛苦的人脸。
我的心跳骤停。
这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