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拱手四方,“队长之位,绝非权位,而是责任之位,要带领大家完成任务,渡过难关。
对所有队友的性命负责。
现在不是讨论队长之位归属的时刻,若不能攻破乱局,我等性命都在倾覆之间,又遑论其他。”
城头上一时鸦雀无声。
片刻后,不知是谁先开了头,“薛兄,你别跟他争这些虚的,有什么办法,你直说,咱们都听你调遣。”
有人立刻应和,“对,我们相信你,你一句话,叫我往哪儿冲就往哪儿冲。”
“薛兄你别客气了,方才要不是你定轮战之策,咱们撑不到此刻。
众论如潮。
董瀚文“哼”了一声,面色铁青,袖子一甩,却终究没再开口。
薛向环视一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第一,凶兽的目标,是我们,不是这座临霜堡。”
有人愣了愣,“此话怎讲?”
薛向道,“方才那一阵混战,诸位也看到了,只要我们成阵,它们必然分兵纠缠。可一旦我们后退,它们就会第一时间去撞城。”
他抬手往城下一指,“反过来想,若我们全数离开临霜堡,只要不在这座堡上停留,它们绝不会去攻击一座空城。毕竟临霜堡在这里不知多少万年,也不见他们攻击。”
这句话一出,城头上不少人眼睛亮了。
董瀚文立刻跳出来,“胡扯!你这是不把大家性命当回事。让兄弟们离开城墙,主动冲到凶兽阵里去,你这是拿人命赌运气!”
薛向摇头,“恰恰相反,不出城,法阵必破,大家还是要面对凶兽。”
他指着那几乎要断裂的阵旗,“出城结阵,还可借地势,借阵法周旋,阵旗可保无恙,还有完成任务的希望。
董瀚文还想再搅和,被倪冲喝止,“够了!姓董的再多说一句,便是拿大家的性命和薛兄置气。”
众人一阵附和后,董瀚文负气退开。
“第二点,即便出城据守,光守不攻也不成。”
薛向看向凶兽结成的蓝渊封空障,沉声道,“凶兽已经结成大阵,将我等困死在这里,不将之彻底瓦解,一切提。”
有人低声道,“那依薛兄之见,该如何破阵?”
薛向道,“说白了,只有先解决掉那头白印凶兽,一切才有希望。
白印才是真正危险所在,也是凶兽群的大脑。它不死,青印凶兽的攻击就会有章法,就会难斗。
它一死,青印自乱,要灭之不难,所谓大阵必定不攻自破。
所以,我的办法是,凶兽打凶兽的,我们打我们的,攻其必救。’
众人齐齐一怔。
倪冲喝道,“怎么个攻其必救。”
薛向道,“待凶兽齐出时,分出一支突击小分队,随我刺杀白印。”
此话一出,城头上仿佛被寒风掀过一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
薛向知众人忧虑,解释道,“要组织突击小分队前往,非是要小分队攻击白印。
我可单独对战白印,但青印回援时,我需要那支小分队替我挡住,给我争取时间。”
他话音落定,城上一片死寂,谁都知道,薛向这平淡的话语背后,藏着何等的悲凉与壮烈。
“薛兄,真乃壮士也。”
倪冲感慨道。
姜文月道,“好一句,我为人人,人人为我,薛兄不止是喊口号,而是身体力行,佩服。”
薛向摆手,“我只是做分内之事,诸君勿要谬赞。
现在薛某想问一句,谁愿与薛某组成突击小分队。”
此话一出,应者寥寥。
薛向也能理解,毕竟,离开城墙,到外间去,对所有人已经是不小的心理考验,现在还要他们离开护阵,随自己突击,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我知诸君为难,但此乃必行之举。”
薛向道,“有道是,有功必有赏。出了死力的道友,理应得到更好的回报。
到时积分下发,我提议分出一部分,给突击小分队成员,毕竟他们冒了最大的风险。”
“理应如此。”
“这很公平。”
众人皆答应。
终于,又站出几人,勉强凑足十人。
倪冲正待上令行动,忽听一声热笑,“姓薛的,怎么分配积分,是本队长的权责,轮得下他倪冲来说东道西。”
薛向道阔步行出,“都疯了么,听倪冲那傻子在那外瞎白话,我连青印都解决了,还想杀白印!
有睡醒吧!
要出城他们出,你拘束外面固守。他们爱怎么折腾,悉听尊便。
至于如何分配积分,本队长说了算。”
霎时,坏困难平和的局面又乱了。
倪冲挥手,止住骚乱,逼视薛向道道,“董队长,他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