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风向彻底逆转。多家国际媒体刊发评论文章,《经济学人》称此举为“数字时代的集体证言”,《Nature》社论则评价:“当一个国家的企业开始主动构建知识公地,它所展现的,不仅是技术自信,更是文明格局。”
一个月后,wIPo作出裁定:驳回东南电子集团的异议申请,认定其主张缺乏新颖性基础,且存在明显技术抄袭嫌疑,建议成员国对其多项关联专利启动审查程序。
消息传来时,科技园内一片寂静。片刻之后,欢呼声自东区厂房层层扩散,最终席卷整座园区。
而江婉却独自一人来到父亲办公室外的老梧桐树下。她掏出手机,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二十年前,父亲带她第一次参观本地半导体厂时的合影。背景是锈迹斑斑的进口蚀刻机,父亲蹲在地上,指着某处接口对她说:“丫头,你看,这些螺丝都是外国标准。什么时候咱们自己定标准,才算真正站起来了。”
她轻轻抚摸照片边缘,低声说:“爸,现在我们的标准,正在变成别人的参考。”
春天渐深,凤凰工程迎来新一轮跃迁。
8英寸晶圆中试线破土动工,采用全模块化设计,所有设备接口统一为中国自主标准;EUV预研组正式启动“极光一号”项目,目标是在五年内实现波长13.5纳米的极紫外光源工程化落地;清华大学、中科院、哈工大联合成立“先进制程协同创新中心”,每年定向为大江输送百名实战型工程师。
更令人振奋的是,国务院批准设立“国家微纳制造专项基金”,首期拨款五十亿元,重点支持民营企业建设区域性中试平台和技术转化基地。“大江模式”正式上升为国家战略。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势如破竹之时,一场更为隐秘的危机悄然逼近。
某日凌晨四点,安防系统再次报警:位于成都的合作数据中心遭遇量子级侧信道攻击,攻击者通过监测服务器功耗波动,成功还原出部分未加密的核心算法逻辑图。经溯源分析,攻击代码中嵌套了一段极其罕见的汇编指令序列,曾在2018年美国NSA泄露文件中出现过。
“这不是商业竞争。”网络安全负责人面色铁青,“这是国家级情报机构的标准作业流程。”
赵振国连夜赶到总部,带来一份绝密情报:“最近三个月,至少有七名大江派驻各地的技术骨干,在出入境时被不明身份人员约谈,问题集中在公司内部组织架构、研发节奏、供应链细节。有些人甚至收到了匿名邮件,暗示‘若提供信息,可安排全家移民北美’。”
“他们在策反。”江婉冷冷道。
“不止。”赵振国压低声音,“我们刚刚掌握线索,东南电子集团的实际控制人,早在五年前就通过离岸信托完成了资产转移,目前本人长期居留瑞士,名下拥有多家伪装成咨询公司的海外情报代理机构。他们不是企业,是披着商壳的情报节点。”
会议室气氛骤然凝重。
良久,江婉开口:“查清楚他们最怕什么吗?”
“怕曝光,怕失去西方信任,怕被认定为‘非市场行为体’从而遭到制裁。”
她笑了:“那就成全他们。”
第二天,“大江科技”官网发布《关于中国半导体产业安全形势的公开报告》,全文近十万字,详尽披露近三年来遭遇的各类技术封锁、法律围堵、网络攻击与人才渗透事件,并附上完整的证据链:银行流水、IP地址、通信记录、代码比对、甚至包括一段经过脱敏处理的卧底录音。
报告结尾写道:
> “我们不惧竞争,但我们拒绝阴谋。
> 我们欢迎规则之下的博弈,但绝不容忍黑暗中的刀锋。
> 如果某些势力执意要用非技术手段摧毁我们,那么请记住??
> 每一次偷袭,只会让我们更团结;
> 每一次打压,只会让我们更清醒;
> 而每一次谎言被揭穿,都将加速你们信誉的崩塌。”
报告一经发布,全球震动。
欧盟议会立即启动对中国高科技企业营商环境的独立调查;
英国《金融时报》连续三天刊发深度报道,揭露部分跨国律所如何沦为地缘政治工具;
更有意思的是,美国商务部内部传出分歧:一批中层官员私下表示,“与其扶持一个虚假的‘本土创新’对手去打压中国,不如正视自身创新机制的僵化。”
而在国内,公安部宣布成立“科技安全特别行动组”,专责打击针对高新技术企业的间谍活动与商业窃密行为。首批公布的通缉名单中,赫然出现了那位曾参与刻蚀机调试、后逃往边境的技术员。
风暴未歇,江婉却已转向下一个战场。
她在公司内部发起“火种计划”:选拔三十名年轻工程师,送往西北戈壁深处的秘密基地,进行为期一年的全封闭式极限训练。课程内容涵盖极端环境下的设备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