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知道陈家如日中天的时候,陈鹤一是这京中最受追捧的公子哥儿,可这也不能意味着全天下的女子都喜欢他吧?
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再者说,肖茹霜这个眼光,当真是烂到家了。
她若是不帮忙看着,还不知道以后会过什么苦日子呢!
“陈鹤一。”
肖茹雪一想到肖茹霜为了这么个男人喝得烂醉如泥,只觉得怒火上头。
“你家中难道没有铜镜吗?”
“自然是有的。”陈鹤一扬眉,似是不太理解肖茹雪说这话的意思,只道,“大小姐这是何意?”
“我以为陈家落魄到连铜镜都没有了,还想着是不是送你一块,至少让你自己照照,只道自己几斤几两。”
肖茹雪的嘴好似淬了毒一般,一字一顿地嘲讽道,“若是真没有铜镜,陈大公子难道不会撒泡尿自己看看吗?”
“你现在不过是个落魄户的子弟,还以为自己是以前在京中呼朋喝友的陈大公子?”
“走出去看看,你觉得你以前那些狐朋狗友,还有几个愿意搭理你的?”
“我肖家的姑娘,个顶个的都是极好的,就算是进宫做妃子都不成问题,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地断定我是为了你才阻挠婚事?”
“陈鹤一,你要是还有点骨气,就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我二妹妹面前出现!”
“我二妹妹离开你,今后的路只会越走越顺,你自己妨害旁人,难道心里头没点数吗?”
“肖茹雪!”
陈鹤一被肖茹雪说的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彻底失了风度,怒吼出声。
“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与二小姐的婚事轮不到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指手画脚!”
“陈公子说得对。”
就在这个时候,肖茹霜的声音从门口处响起,还带着几分嘲讽,“这是我和陈公子的事,跟姐姐没半点关系。”
“陈公子若是不介意,咱们到院子里走走?”
“霜儿!”
“二小姐!”
肖茹雪和陈鹤一几乎是异口同声。
只不过,一个人脸上满是恼火,另一个看上去十分惊喜。
“听二小姐的!”
“我不准!”
肖茹霜的话音落下,二人再度同时开口,而肖茹雪已经没了方才的气定神闲,快步走到肖茹霜面前,压低声音,蹙眉开口。
“你怎么出来的?”
“不是喝多了酒,还不快些回去歇着?”
“这里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的,来人,把二小姐请回去!”
“住手!”
没等那些下人围上来,陈鹤一已经大步走到了肖茹霜身边,随后挡在了她身前,看着肖茹雪开口。
“肖大小姐,二小姐跟你都是这府里头的主子,要做什么她自有决断,你为何如此不讲道理?”
肖茹雪的耐心告罄,只道,“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陈大公子让开!”
“这是什么话,鹤一回头也是肖家的人啊!”
肖茹霜在后头幽幽地开口。
“陈家答应了鹤一入赘肖家,所以我跟姐姐的事,他自然也有资格过问。”
“倒是姐姐,频频阻止这门亲事,不会是怕鹤一进了门到时候夺了你的风头吧?”
“入赘?”
陈鹤一听到肖茹霜的话,不等肖茹雪回话,猛然回头去看她,有些迟疑地开口。
“二小姐不是在说笑吧?”
“当初咱们不是说好了你嫁到陈家去吗?”
好端端的,怎么又变成入赘了?
“怎么……你不想?”
肖茹霜看向陈鹤一,从袖中摸出一张身契,似笑非笑地开口。
“原来你二叔瞒着你呢?”
“他把你卖给我了,花了我近一万两,我想给你几分体面,所以才提及入赘之言,你不会这也要闹吧?”
“你如今已经是奴仆之身,鹤一,若是不听我的,我这个做主子的是可以打杀你的,懂吗?”
陈鹤一如遭雷劈,呆愣在当场。
他的好二叔陈耀竟然将他卖身为奴?
“这不可能!”
回过神来的陈鹤一立刻伸手想要去拿那张身契,还不忘否认道,“我都不知情,他怎么可能将我划为奴仆?”
“二小姐,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就不要闹了好不好?”
另一边,太后吩咐肖嬷嬷去传膳,随后才看向顾悦开口。
“你希望皇上怎么处置顾观?”
顾观就算是再不是个东西,那也是皇上的儿子。
特别是在失去了顾瑀以后,皇上估计很难再轻易下决定处死另一个皇子。
他也怕自己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