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厉郎君为何会出现在朔方这等危险之地呢?”崔澄继续试探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觉。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郭澄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他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死死地盯着厉延贞,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清明公子这个名号,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当年徐敬业在扬州发动叛乱时,这位神秘的清明公子犹如横空出世一般,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而且,据传闻,在下阿溪的那场激战中,他不仅展现出了非凡的武艺,还成功救下了后军总管苏孝祥一命。
正因如此,军方各界对厉延贞都抱有一定的好感。毕竟,能在如此惨烈的战斗中救下苏孝祥这样的重要人物,绝非等闲之辈。更不用说,厉延贞还曾经救下了礼公的嫡孙嫡孙女,对于那些曾经追随过礼公的人来说,这份救命之恩更是让他们对厉延贞心怀感激。而郭澄自己,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崔澄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目光落在厉延贞身上,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端倪。然而,厉延贞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淡然,仿佛对崔澄的问题毫不在意。
崔澄见状,心中愈发不安,但他还是强作镇定,继续追问。然而,厉延贞却完全无视了他,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了一旁依然惊愕不已的郭澄。
厉延贞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郭总管,突厥大军突然围困朔方城,如此重大之事,为何总管事先没有任何察觉呢?”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正处于震惊中的郭澄猛地回过神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厉延贞,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厉延贞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在郭澄的心上,他意识到,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清明公子,既然是在羽林卫的护卫下来到这里,那么必然是奉了旨意而来。如此一来,崔澄通敌之事,恐怕就得由他来解决了。
正当郭澄犹豫不决之际,崔澄身后突然站出一人。此人看上去大约二十四五岁,身材魁梧,一身甲胄在烛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显然是个身居校尉之职的武将。
这人一脸怒容,对着厉延贞怒喝道:“你是何人?不过是一介酸儒文人,竟敢在幕府大帐之内指手画脚!”
厉延贞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如此无礼地打断他的话,他一脸错愕地看向此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从这人的言行举止来看,他极有可能是崔澄的同谋。
郭澄见厉延贞一脸的疑问之色,连忙上前一步,主动介绍道:“此乃北城守将李育,出自赵郡李氏一族,承袭赵郡公爵位。”
听到郭澄的介绍,厉延贞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至极,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仇视情绪。
原来,眼前这个郭澄竟然是赵郡李氏一族的人!这个家族,曾经与厉延贞的祖父李君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在祖父李君羡不幸身亡之后,赵郡李氏为了保全自己,竟然毫不犹豫地与他们彻底划清界限,甚至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试图保住厉延贞的父母。
这并不是因为厉延贞对赵郡李氏没有得到帮助而心生怨恨,而是因为在阳夏的时候,他从谢师然那里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真相——祖父李君羡的死,实际上是士族门阀们为了自保而推出来的替死鬼,而赵郡李氏一族也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想到这里,厉延贞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不禁冷哼一声,声音中透露出对郭澄以及整个赵郡李氏的鄙夷和不屑。
紧接着,厉延贞猛地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向主将台。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赵郡李氏的心头,让他们感受到他的愤怒和决绝。
走到主将台前,厉延贞停下脚步,伸手探入怀中,摸索了一阵后,终于掏出了皇帝赐予他的那封密旨。这封密旨,此刻在他手中仿佛变得沉甸甸的,它代表着皇帝的信任和期望,也承载着厉延贞心中的复仇之火。
“陛下密旨,朔方道众将听旨!”厉延贞的声音在大帐内回荡,如同洪钟一般,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他高举着手中的密旨,那黄色的锦帛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仿佛散发着无上的威严。
大帐内的众将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惊愕之色。尤其是崔澄,他心中暗自思忖:“我就知道厉延贞此番前来定然身负皇命,却不想他竟然还怀揣着一道密旨。这道密旨究竟所为何事呢?”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之际,郭澄率先回过神来。他深知此刻不能有丝毫犹豫,于是赶忙上前,双膝跪地,朗声道:“朔方道行军总管郭澄,率属下众将接旨!”
郭澄的举动犹如一道命令,其他将领们见状,也纷纷回过神来,急忙跪地,齐声高呼:“吾等接旨!”一时间,大帐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厉延贞手中的那道密旨上,仿佛那上面承载着他们的命运。
厉延贞展开密旨,高声宣读道:“诏命:朕闻厉延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