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开始思考,是否应该直接将崔澄等人给拿下呢?这样做虽然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但也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麻烦。毕竟,崔澄在城中还有一定的势力,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起内乱。
郭澄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他决定先观察一下局势的发展,再做进一步的决策。
此时此刻,他虽然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这些仅仅只是端倪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崔澄他们与突厥相互勾结。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却无法找到崔澄等人的犯罪证据,那么很可能会给自己招来大祸。毕竟,空口无凭的指责不仅难以让人信服,还可能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自从大将军王孝杰离开之后,崔澄就多次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郭澄接任总管一职的不满情绪。郭澄心里很清楚,如果这次让崔澄抓到了自己的把柄,那么崔氏一族在朝廷中的势力必然会借机发难,对他进行猛烈的攻击。到那时,他所面临的问题恐怕就不仅仅是能否保住总管一职这么简单了,后果可能会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对于崔氏一族的狠辣手段,郭澄一直都心存忌惮。然而,另一方面,如果崔澄真的与突厥勾结,一旦朔方城北被攻破,那么他自己恐怕也难以逃脱干系,极有可能会成为崔澄的替罪羊。毕竟,崔氏一族肯定会想尽办法将崔澄从这件事情中摘出去,而让郭澄来承担所有的责任和后果。
在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况下,郭澄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出抉择。
若是能够有机会潜入崔澄的营帐,一探其中的究竟,又或者是派出去的斥候能够成功突破崔澄所设下的关卡,将周围的情况探查得清清楚楚,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将变得容易决定许多。只可惜,尽管郭澄贵为行军道总管,但他却没有足够的权力和理由去强行闯入崔澄的营帐。
就在郭澄感到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灵感,让他想到了一个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羽林卫!要知道,羽林卫可是皇帝的亲军,属于禁军的范畴。如果他们能够及时赶到这里,那么无论是进入崔澄的营帐,还是派遣人手去探查周围的情况,想必崔澄他们都绝对不敢轻易地加以阻拦。
回想起今天中午时分见到武周义从时的情景,郭澄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懊恼。当时,他对于即将到来的羽林卫还颇有一些怨言呢。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原本被他视为麻烦的羽林卫,竟然会成为他唯一的希望所在。
想到这里,郭澄不再有丝毫的犹豫,他迅速地伏在案前,提起笔来,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封给孟阿布的密信。
“来人!”郭澄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地对外喊道。
一名亲卫听到郭澄的呼喊,赶忙走进大帐,他脚步轻盈,动作迅速,显示出训练有素的素质。
郭澄挥手示意亲卫靠近,然后压低声音对他吩咐道:“你亲自带人出城一趟,务必找到今日入城的羽林卫。找到他们后,将这封信亲手交给孟校尉。记住,一定要确保信件安全送达,不能有任何闪失。如果孟校尉同意的话,你就连夜带他们从东城悄悄进来,我会安排人在东城门接应你们。此事事关重大,你一定要小心谨慎行事,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们的行踪。”
亲卫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总管放心,小的定然不负所命!”
郭澄今日一整天都显得异常,亲卫自然明白这次任务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严重后果。他向郭澄保证之后,转身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大帐之外。
望着亲卫离去的方向,郭澄的心情愈发沉重,他缓缓跌坐在榻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他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那个羽林校尉孟阿布并非像薛怀义那样的无赖泼皮之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郭澄在幕府中惆怅不已的时候,崔澄却在自己的营帐内,悠然自得地品味着面前的美酒。帐中的其他几个人也同样欢畅地痛饮着,营帐内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欢快的气氛。
“崔将军,听闻今日你将郭澄手下两火斥候都给拿下了?”下首右侧一个商贾满脸谄媚地笑着,向崔澄问道。
崔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端起面前的酒盏,轻抿一口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不错,正是如此。”
商贾听闻,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担忧地说道:“这会不会引起那家伙的怀疑啊?毕竟郭澄可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崔澄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放下酒盏,缓缓说道:“当然,若是这种情况下,郭澄还没有任何怀疑的话,那他这个行军道总管就太无能了。”
商贾闻言,心中稍安,但仍有些疑虑,追问道:“将军何意?难道不怕他发难吗?”
崔澄却不屑地冷笑一声,正想要回答,却突然注意到询问之人下首的年轻人。只见那年轻人正悠然自得地举着酒盏,惬意地细